这一声巨大,震彻九霄,连文渊侯的衣袖都被声波震起,身体更是险些向后倒去。
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认罪书,怎么也不肯相信庶子背叛了自己。
毕竟,他不怕自己,也该怕身后那位啊。
“吾儿绝不可能写下如此荒谬的证词,一定,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!”文渊侯怒视着徐凤元,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。
可徐凤元却始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“说本世子屈打成招……文渊侯,你有证据吗?”
文渊侯沉默一瞬,后将目光落在了汪铎身上,“是不是屈打成招,铎儿醒来便知,要什么证据?”
“呵,一面之词,何以为信?”徐凤元反问,“而且,你庶子认罪的全部过程可是乃我永安王府三千亲兵亲眼见证。”
“你觉得,陛下会信你,还是本世子呢?”
“……你。”文渊侯被徐凤元接连两问,问的莫名慌了。
他倒并非是担心陛下不信他,而是,即便陛下相信,也要天下人信。
否则,很难不保证陛下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严惩文渊侯府。
谋反,可是重罪,一定此事和他扯上关系,几十年来的做小伏低、巴结讨好、努力攀爬,就全都白费了。
不行,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徐凤元得逞!
文渊侯犹豫再三后,猛地咬牙,走向徐凤元的马车,试图与对方拉近关系,“徐贤侄,本侯与你父,素来交好……”
“我怎么不知?”看着一脸谄媚的文渊侯,徐凤元侧脸躲过。
“本侯是看着你自小长大……”文渊侯还想挣扎。
徐凤元道,“抱歉,我与侯爷委实不熟。”
“……”文渊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,但为了此事不闹大,也只能腆着老脸,“贤侄,我知道,我与你父之间素来有些误会,还有,方才之事也是我没有搞清楚前因后果。”
“都是那个该死的庶子背着本侯,胡作非为,这才不小心伤了贤侄的名誉,这样吧,为了给贤侄赔礼道歉,本侯决定,逐汪铎出文渊侯府,我与他断绝父子关系,老死不相往来!”
听着文渊侯的话,徐凤元一脸果不其然的模样,“世人都说文渊侯不拘小节,今日看来,果真如此,虎毒尚且不食子,文渊侯遇到危险却连亲生儿子都能舍弃……”
“本世子还真是佩服。”
“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?如此逆子,没有也罢!”说着,文渊侯还对着昏迷的汪铎,狠狠的踹了两脚,并对下人吩咐道,“传本侯令,汪铎今后再也不是侯府之人,不得踏入侯府一步,任何人都不得暗中帮助救济,否则同罪!”
“是。”侯府众人见文渊侯都这么说了,也只能领命。
“贤侄,这得罪你的逆子,本侯已经处置过了,你看那认罪书……”做完一切后,文渊侯又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,看向徐凤元。
徐凤元眼底一阵嘲讽,这文渊侯将原主害死,又险些霸占人家祖辈打下来的基业,方才还想告他的御状……
现在推一个庶子出来就想了事?
做梦!
既占据了这具身体,他就要为原主狠狠的出上一口恶气。
而且,如今局势,王府不妙,他需要做很多的打算,这些打算无一不需用到财力。
不是有句话说的好,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?
文渊侯府家大业大,不拿白不拿。
“文渊侯如此深明大义,又称我一声贤侄,若本世子再得理不饶人,岂非不识好歹?”徐凤元道。
看事情有了转机,文渊侯连连点头,“只要贤侄宽宏大量,将认罪书给我,本侯一定在陛下面前多多为贤侄美言。”
“而且,永安王下落不明,贤侄总需有人照拂不是?只要贤侄愿意,我可做贤侄的靠山。”
我信你个鬼。
徐凤元心中暗道,若真的将认罪书交出,此事轻易掀过,文渊侯这个老匹夫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搞死他。
“文渊侯的美意,本世子心领了,只是,汪铎搞出的事情,害得本世子九死一生,险些丢了性命,还被陛下厌弃,与嫡公主的婚事都被搅黄……”
“本世子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。”
文渊侯沉思一瞬,道,“汪铎做出如此之事,都是本侯没有教育好,所以,给贤侄造成的损失,本侯愿意承担。”
“贤侄有什么要求,尽可直言。”
“真的?”徐凤元试探的道。
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本侯的话比真金还真。”文渊侯道。
徐凤元唇角勾起,一脸玩味,“听说文渊侯有一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