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欢一路沉默,红唇紧抿。
傅闻洲凉凉地问,“还在生气?”
沈清欢想起刚进垃圾桶的咖啡,心好痛。
9。9的券,她等了一个星期才有。
“我哪敢……”
“那嘴巴为什么这么鼓?”傅闻洲心情似乎不错,“里面装了打气筒?”
沈清欢想忍的,实在没忍住,“是河豚成精,针戳不破,手捏不牢,但随时都要爆。”
紧接着,她面无表情地质问,“谁让您丢我咖啡?”
傅闻洲喉结微动,“对身体不好,明天开始让人给你带牛奶。”
沈清欢一愣,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鬼才稀罕他的破牛奶。
生产队的驴都不会在拉磨的时候抽自己几鞭子,她却因为他要加班提神自费买咖啡。
沈清欢缺的不是饮品,缺的是最小容量的治愈工作小吊瓶!
“我不要,这福气您爱给谁给谁。”她果断拒绝。
“从新西兰进口的母牛。”傅闻洲目光落在她身上,笃定道:“你太瘦了,风一吹就能被刮走。”
沈清欢瞬间气血翻涌,有些人只是没耳聋,听力却极差,他好像根本没听明白她的意思。
她深吸一口气,想着赶紧把他送进仪器里,让这人闭嘴时,傅闻洲却忽然停住,叫她靠近点。
忽然,脸侧传来温软的触感,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她心上。
沈清欢下意识后退一步,惊恐道:“你捏我脸干什么?”
“河豚也是要放气的。”傅闻洲面不改色地收回手,语调透着轻松的懒倦,“牛奶不想喝就不喝,奶牛送你了,有空给它取个名字。”
沈清欢无语,仿佛听见头顶响起一句清晰的机械女声——今日精神损失费到账,奶牛一头。
等她把白色的电极片准备好,傅闻洲已经脱了衣服,下半身用浴巾简单遮盖躺在了诊察床上。
男人宽肩窄腰,胸腹肌肉饱满,从发病到现在几乎三年,都有在坚持复健,身材保持得十分不错。
沈清欢不是第一次看,但每次都很新鲜,同时也格外唏嘘,让一个自我管控能力这么强的人生这种病,实在是种折磨。
就算是普通人的体型也没有控制到他这样的,比如徐言澈,有时候像是清清瘦瘦的竹竿,有时又像是套了件衣服的排骨。
沈清欢对男色没概念,上辈子还被怀疑是性冷淡,每天脑子里不是项目研究就是发刊。
不过最让她兴奋的是,诊察床上的人有着一副完整规范的肌理面。
简单来说,筋脉十分清晰明显,很适合打针,更适合做解刨标本。
她每一个微妙的小表情都被傅闻洲尽收眼底,半晌,他目光微微变深,“你脸红什么?”
“啊?”沈清欢欲言又止,瞄他的眼神藏着心虚。
总不能说你的肉很好,看着适合来一刀?
傅闻洲没打算让她敷衍混过去,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两侧,“知道了,你喜欢看我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沈清欢耳根倏然发热,给自己挽尊,“没有的事,医生眼里病人只是一块有生命的肉,你别多想。”
傅闻洲嘴角轻撩,无所谓似的,了然重复,“嗯,你馋我这摊肉,还摸到了。”
沈清欢贴电极片的手瞬间抖得像帕金森发作。
那什么,这边建议耳朵没用赶紧捐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