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原来您在这。”
见到常嬷嬷,虞长仪还以为中毒的事已经传了出去,结果常嬷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棉布包裹的小白团子。
虞长仪一眼认出这小白团子正是婆母爱不释手的猫儿宠。
往日活泼的猫儿这会儿正蔫蔫地垂着头,用尾巴包起自己的圆脸。
常嬷嬷小心翼翼地拨开它的尾巴,粉嫩的鼻尖上染了刺眼的血。
虞长仪胆战心惊地将手搭在绒白鼻下,探出一丝微弱的呼吸。
“绒白怎么了?”
常嬷嬷摇头,“奴婢今发现它不爱吃食的时候,他已经成这样了,原以为是秋日偷闲,也就没让人去扰它,结果到了半夜,它突然开始犯呕,过会儿就开始吐血。”
虞长仪回头找府医要了根银针,扎进绒白的后颈。
没一会儿,银针的尖头就开始发黑。
常嬷嬷瞪大双眼,“这,这是,中毒?”
是了。
虞长仪点头。
这下她可以确定了,毒就是从池中来。
只要人下了池子,难免会灌入池水。
在池水里下无色无味的毒,就能不动声色地把人杀死。
常嬷嬷心疼地揉着绒白的头,尝试着用汤勺灌入解毒的药。
能不能救活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半个时辰后,王氏回来了,手里拎了只死兔子。
王氏急匆匆,并没看见角落里抱着绒白的常嬷嬷,着急回复:“夫人,您猜的没错,那池水不干净!”
没等虞长仪解释,常嬷嬷就冲出来,“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在侯府下毒!”
“嬷嬷,您别急。”
虞长仪倒了杯热茶让她平复心情。
常嬷嬷在侯府几十年,是侯府的老人。
就算是她掌家,她也会敬她三分。
再加上她是婆母的人,她所言所行皆代表婆母用意。
想必她半夜抱着绒白来敲她的门,也是婆母的试探。
虞长仪缓缓道:“能在侯府不动声色下毒的人怕是只有侯府自己的人。”
常嬷嬷挑眉,“夫人的意思,咱们侯府有不忠的下人?”
虞长仪隐晦地眨了下眼,“我已派人去细查今日靠近池边的人,还请嬷嬷静等一会儿。”
说是全府彻查,她却叮嘱清儿出门就直奔夏莲院。
虞柔这会儿正睡得正香,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惊醒,大小姐脾气一上头,随便扯了个外袍就去踹门。
结果门一打开,就看见自己嫡姐的人在她院里翻找。
气更不打一处来,“夫人这是要做什么!”
清儿挺直腰杆,“我们奉夫人的命令,全府彻查给二小姐下毒之人!”
虞柔先是一怔,后又暴躁起来,“你们怀疑是我?”
清儿重复,“虞姨娘,我们夫人说了是全府彻查,只是您这夏莲院离得近,等您这查完了,我们自然就去下一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