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“人”就这样站在楼梯口,与薛优不过两步路的距离。
被阴森的檀香笼罩,薛优努力屏息,不想摄入太多不确定性质的气体。
那“人”站在长廊边缘,一动不动;它不动,薛优也不敢动。
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,薛优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运转,只剩下一个念头,就是绝对不能出声,绝对不能移动。
薛优咬紧牙关,心想你要比就比吧,谁先动谁是大王八。
“嘎吱——”
那“人”终于慷慨地挪动了步子,转身往楼梯下走去。
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,薛优的前襟与后背也全部被冷汗浸湿。
看来是她赢了。
薛优长舒一口气,觉得这可比被误锁储物柜刺激多了。
薛优苦中作乐地想,至少她现在已经想不起童年时的恐惧了,因为她的童年阴影已经在今天彻底变为成年阴影。
不知是因为上楼梯的人,还是因为在长廊中徘徊了太久,又或是二者兼有之,薛优觉得自己的污染加重了,不仅头晕恶心,而且还听到了来自各个方向的沙沙声。
薛优需要尽快找房间休息。
在长廊上耽误太久,薛优不确定时间是否已经超过七点。
原有计划已经不再适合,因为她不能先去厕所了。
薛优强撑着一口气,摸着台阶的边缘移动到长廊对面,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,生怕自己滚下台阶,直接撞进那带着檀香的“人”怀里。
这个房间中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,应该是厨房没错。
薛优把手探进“厨房”,触摸到冰凉的瓷砖。
是了,厨房是不可能用榻榻米铺地的,薛优放下心来,整个钻进房间中。
薛优小心地关好门,这才打开照明灯。
黑暗的房间中出现两个光源,薛优看到自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。
那是一面镜子,照出薛优苍白的脸。
可谁会在厨房装镜子?
沙沙声贴上薄薄的推拉门。
——除了厨房,厕所当然也会使用瓷砖了!
电光火石之间,薛优关闭照明灯,扯开门,不顾一切地往门的左侧跑去!
如果她的预想没错,那这层的布局应当以长廊为中轴,两侧对称分布三个房间。
她出门后一直按照顺时针方向移动,已经经历了五个房间,那么厕所的左侧,应当就是她原本的房间!
跌跌撞撞中,薛优一脚踢上自己卡在门口充当标记的矮茶几,顾不上疼痛,一把关上门。
在门完全合上之前,薛优的左手臂传来一阵剧痛,如同被极其锋利的刀片划过一样。
薛优靠在门上,嘴唇都疼白了。
哆嗦着打开照明灯,左手臂上是一条三寸长伤口,创面并不算大,可周遭皮肤却已经隐隐发紫。
想都不用想,她已经中了某种毒素,只是不知道毒发速度。
薛优看了一眼表,已经是晚上七点零二分。
络新妇的话语虽然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规则,却如同规则一样变态苛刻!
她误入厕所,超时不到一分钟,竟然就差点有生命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