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乔和姜燕羽逛了一整日,回家时略感疲倦,但心情都很不错。
席文洁换了家书局,重新买了几只钢笔——郝姨太要求她每日抄写佛经,既练字也静心。
云乔不给她面子,她越想越气,简直恼火得恨不能毙了她。
回家之后,她还是气鼓鼓的。
郝姨太听了她的话,笑着宽慰她,并且建议她:“若下次还遇到这种事,你就大大方方说你买下来送给她。
这样,既显得你得体优雅,又让她进退不得。她若是不肯要,那正好归你了,你得到了想要的钢笔;她若是要了,便是她贪图小便宜,格调一下子被你比下去了。”
席文洁从来没接受过这种教育,她一时听得呆住了。
她的确忌惮云乔背后的青帮和雁门,害怕自己被绑架、被撕票,也忌惮云乔身后的七叔。
她之所以突然害怕,是因为魏家众人对云乔的尊重。
席文洁的思路走偏,她觉得父亲那么巴结魏家。魏家敬畏的人,肯定更可怕。
当时在书局,她想到自己上次和云乔起争执,然后断手、挨打,还被送出去,席文洁就怯懦了。
她毫无脑子。
现在听郝姨太这么一番分析,席文洁后悔不跌:“二妈,还是你厉害。”
“夫人比我更厉害,她只是不屑于用这等肮脏手段。这些手段你知道就行,但愿用不上,你应该像夫人那样高贵典雅。”郝姨太说。
席文洁不赞同这话:“您和我妈,各有长处。”
“你错了文洁,是夫人她有长处。她宽容大度,才能容许我发挥自己的长处。
这才是你该学的。你不应该处处和云乔计较,而应该想想她这个人能否为你所用。”郝姨太又说。
若郝姨太一开始就说这话,一定会激起席文洁的反感;但她先给一颗甜枣,肯定了她,甚至帮她出谋划策;再告诉她不要和云乔起冲突,席文洁才能听得进去。
果然,席文洁点点头,似领悟了般:“二妈,你说得对!云乔她再厉害,也翻不出督军府的掌心,她理应为我们所用。”
“下次遇到了她,大度一点。”郝姨太笑道,“你看你爸爸,他对下属既关切又忍让。比如说盛家。所以他才有今日成就。”
席文洁再次点点头。
“若一味小心眼,你就是第二个席文澜,叫人看笑话还不自知。”郝姨太又道。
席文洁现在最瞧不起的人就是席文澜了。
郝姨太又是哄、又是教训,甚至拿出反面例子,席文洁心服口服了。
待席文洁睡下,郝姨太把这些话转告了督军夫人。
督军夫人很欣慰:“还是你有办法。一开始,我就应该把文洁给你养。”
“夫人养得很好。文洁小姐底子是高贵的,有高尚又宽厚的灵魂。若没如此高眼界,这些小把戏只会带歪她,就像席文澜那样。”郝姨太道。
督军夫人哭笑不得:“你总是捧着她。”
“我若是有个亲生女儿,我也愿意这么捧着。”郝姨太叹了口气。
督军夫人便握住她的手,安抚了她片刻。
张清霜当天没有和席文澜等人一块儿去吃饭,她先回学校了。
她知道席文澜等人要在背后说她坏话,但她顾不上。
她不想和席文澜走得太近。
接下来,仍有人把云乔和张清霜作比较,张清霜就公然说:“我没有她漂亮,她成绩特别好,医学系第一,比第二名高四十多分呢。”
她想要把校花位置让给云乔。
云乔偶然听说了张清霜到处夸她,感觉这人逢高踩低毫不要脸,一点原则也无,千万别跟她有什么纠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