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呕了半晌也只呕出一半来,不由双手撑在花窗上喘息,额头上密出了细密的汗出来。
禾夏在旁边看着吓坏了,一边帮着姜稚衣顺背,一边又用帕子替姜稚衣擦脸上的汗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姜稚衣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又低声道:“去拿茶水来我净口。”
禾夏这才连忙去了。
月灯回来的时候,见着姜稚衣脸色苍白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出神,不由走过去看着拿瓷瓶问:“里面是什么?”
姜稚衣这才将眼神看向月灯:“刚才药碗里剩下的一点药汁,我倒进去了里面。”
月灯反应过来,看向姜稚衣:“姑娘怀疑那药里不对?”
姜稚衣眸色微暗沉:“月灯,你说呢。”
月灯脸色一白,看着姜稚衣:“那姑娘刚才全喝了,现在怎么办?”
姜稚衣撑着额头:“我刚才吐了一些出来。”
说着她又将目光放在手上的瓷瓶上:“我想让你出府去,拿着这瓷瓶里的药去找大夫瞧瞧,也不知瞧不瞧得出来什么,先瞧着吧。”
“你明日看着时候去,看看是在哪儿煎的药,看得不得想法子拿着药渣。”
“但要是在二院,那便有些难了。”
“二夫人不会对我这么好心的,我总觉得今天这一遭有些蹊跷。”
月灯连忙点头:“姑娘放心,她总不能在屋子里煎药,定然在外头的,要是在厨房就更好了,我在厨房还认识人呢。”
姜稚衣听罢看向月灯笑了笑:“你倒是个能干的。”
元策夜里回来的时候,鸣鹤在他身边低声道:“今日三姑娘和伯爵府的亲事定下了。”
“临走前我还瞧着章夫人拉着三姑娘的手说了好些话呢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说着鸣鹤凑到元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。
元策抿着唇,冷清的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,身影在夜色里格外挺拔高挑,松骨鹤形的世家勋贵,冷冷一个挑眼便有股生人勿近的疏离。
他又挑眉冷笑一声:“二房的真真是容不下个庶女,倒合了我心意。”
“也不用爷动手。”
只是元策却又无端想到要是姜稚衣知道了会怎么想。
或者她会怎么做。
她那样想嫁的人。
他只淡淡问:“东西送去了么?”
鸣鹤就忙道:“按着您的吩咐,让人下午就送去了,找的都是妥帖的人。”
元策淡了眉色:“找机会将东西换了,应该是用不上了。”
这头姜稚衣已梳洗完正要入睡,靠在引枕上与月灯说话。
月灯坐在姜稚衣床头满脸担心:“今儿我出去找了位名声最响的郎中,那郎中瞧了我的药说是闻着像是里头有寒药,还有股很淡的红花味,寻常人几乎闻不出来。”
“那郎中说长此以往的喝对身子有碍,除非不想有身孕,不然这寒凉药需得少喝。”
说着她愤愤:“我便说二夫人怎么回这么好心的送药来给姑娘调理身子?那便是没安好心,要姑娘嫁进去怀不了身孕,当真是好狠毒的心。”
姜稚衣按住月灯的手:“这事需慢慢合计,等明日再看情况。”
“她既然给我送这等凉药,便是觉得我察觉不了什么,又或是即便察觉了也没证据没法子。”
“我再想想。”
正说着,禾夏忽然进来,有些为难道:“姑娘,刚才祁大人来说让姑娘去观松居一趟,”
姜稚衣一怔,随即皱眉:“你便去回了说我已入睡了,二堂兄若有要紧的事,便明日白日来说。”
禾夏诶了一声又出去,结果没一会儿就又进来传话,隔着床屏对着里头姜稚衣的身形小声道:“祁大人说姑娘不去的话,二爷就自己来了。”
姜稚衣一顿,她这会儿衣裳脱了,发也散了,总不能去见他这一遭还起身穿衣梳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