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长安和江与文带着沈夭夭进了学堂,眸光微转,找着合适的位置。
“诶,那边好,离夫子的位置远!我们坐那儿好了——”
余长安专门挑了个偏僻的座位,正要拉着江与文和沈夭夭过去,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。
“站住!那位置是我的!”
几人不约而同回头。
只见一个小胖子大摇大摆的过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似的男童,趾高气扬地看着他们。
来者不善,余长安目露不耐,沈夭夭微微眯眸,一时间没有吭声。
江与文客客气气地朝着几人行礼:“不知几位如何称呼?”
“笑话,我们张大少爷你不认识?张少爷,张昌荣!”
闻言,沈夭夭瞬间想起来了——
这个张昌荣,好像是张云礼的表哥,张家的旁支?
有意思。
张昌荣眼神鄙夷地上下扫视一番江与文,嗤笑道:“你是哪来的穷酸货,竟也能进国子监?”
江与文表情微顿,而后不卑不亢地拱手:“在下是由余夫人引荐,以秀才身份名正言顺考进的国子监,不知阁下身上有何功名?”
沈夭夭欣赏地看一眼江与文。
郑妈妈果然养了个好孙儿,有文人风范!
“你!我有没有功名关你屁事?你算个什么东西?!”
张昌荣的脸涨成猪肝色,恶狠狠瞪着江与文,抬手便去推他:“滚出去!国子监这种地方,不是你这样的穷鬼能来的!”
“看看你身上穿的这粗布衣裳,简直是脏了国子监的门楣!”
随着张昌荣动手,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都上前来推推搡搡,要把江与文赶出大门。
余长安眼神阴沉,上前一把抓住了张昌荣的手腕。
张昌荣正想咒骂,一看是余长安,便色厉内荏起来。
“余长安你干什么?他是你的狗?你要护着他?”
沈夭夭翻了个白眼。
这个张昌荣也不算太傻,知道柿子挑软的捏。
余长安自然也明白张昌荣并不敢跟自己叫板,眼神越发不屑。
他冷笑一声,微微眯眸:“我倒是想问问,张少爷想干什么?大家都是来念书求学的,和和气气的不好吗?”
被余长安身上的杀伐之气震慑到,张昌荣脸上的肥肉抖动着,心生惧意。
要知道,这余长安可是跟着他父亲,上过战场的……
但张昌荣看到一旁的沈夭夭,蓦地又想起自己那惨死的表哥来。
他怒从心中起。
若不是余家和沈夭夭这个小贱种,他表哥不会死的那么惨——
张昌荣淫猥的目光逡巡着,将沈夭夭三人扫视个遍,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。
他冷哼道:“我知道了,这江与文难不成是你们兄妹二人养的娈童?真有意思,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新鲜的事!兄妹二人小小年纪便豢养娈童,还带来国子监这样的地方,传出去真是脏了这地界!”
一听这话,沈夭夭表情骤然冷了下来。
这个张昌荣,真是跟他堂哥张云礼的恶心程度比起来,还有过之而无不及!
江与文头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辱骂,面色煞白,嘴唇颤抖着,不知如何是好。
余长安眼里透出危险的光,定定地盯着张昌荣: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。”
“哼,怎么,我说错了吗?这种没钱没势的穷鬼,除了卖屁股这一条路,还能怎么进国子监?说不定就是——啊!!”
不等张昌荣说完,余长安一拳砸在了他脸上。
张昌荣应声倒地,周遭看热闹的学生,以及张昌荣的两个跟班都吓了一跳,往后退去。
余长安虽然年纪小,但拳头狠辣,毫不留情,咬着牙狠狠地揍在张昌荣脸上。
张昌荣杀猪一般叫了起来。
“杀人啦,啊啊啊杀人啦!”
“余长安?!你在干什么?!快给我住手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