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夫子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,表情惊疑不定。
良久,他咬牙颤声道:“我,我可以认罪!但,你们得保我一条命!但,但我真的不知道那给我蛊虫的人是什么身份!若我知道了,肯定会说的!”
“他没说谎。”沈夭夭从他的心声中听到了,他只见过一个戴着兜帽、捂得严严实实的人。
看来姜妃行事极其谨慎,不管是对赵氏,还是对李夫子,都没暴露过身份。
“那就无法揪出背后之人了!”余长安愤愤地挥了下拳头。
——
三日后,李夫子一案,京兆府下达了最终结果。
李夫子戕害同僚,殃及无辜,被判杖责五十,革去职务和功名,永不录用!
课堂上,孔夫子后怕地拍着胸口,唏嘘感叹。
“……诸位,为人之道,在于知足。古话说德不配位必有栽秧,大家可要牢记!”
江与文深以为然,严肃应下:“夫子说得对,我等一定引以为戒!”
一旁位置上,张昌荣闻声却冷嗤起来。
“切,马屁精!”
坐在江与文身后的余长安见状,瞬间就被点燃了。
他一撸袖子就要起身:“嘿我这暴脾气,你挨揍没够是吧——”
沈夭夭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余长安,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余长安憋着一口气,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。
张昌荣一脸小人得意。
福运公主如何,少年将军又如何?
不还是怕了他了?
下了课,三小只结伴准备离开,却被张昌荣直接挡住了去路。
他肥硕的身躯挡住了大门,趾高气扬地看着三人。
“喂你们三个,我可以收你们做小弟!只要你们学狗爬狗叫,我就既往不咎!”
江与文隐忍着,没有说话,只是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了,目光一转不转地紧紧盯着张昌荣。
张昌荣见状,绿豆般的小圆眼睛里满是嘲弄之色。
“尤其是你啊江与文,你这身份,将来也是个泥腿子的份儿!不如讨好讨好哥哥我,我还能赏你口饭吃哈哈哈哈哈!”
余长安再难忍耐,抬手便是一拳!
“嗷嗷嗷!!”
张昌荣直接倒地,肥大的身躯溅起一片灰尘!
里里外外的学子见了神色惊骇,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。
“余长安!”
张昌荣捂着脸气急败坏,“你,你又打我!你想死吗?!”
余长安怒极反笑:“打你还要挑日子吗?奶奶的,我忍你很久了!你那好大爹李寻都成了庶人了,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的?”
张昌荣气极,喘着粗气,一张大脸涨的通红,怒吼道:“我爹是张恩全!!谁说是李寻的?!我爹,我爹现在是张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,是朝中的三品大员,是御史中丞!你,你敢打我……我告我爹去!”
闻言,沈夭夭撑不住,乐了。
她笑吟吟地上前,蹲下身子,伸手戳了戳张昌荣浑圆的脑袋,歪了歪头,笑声如银铃般。
“你爹是御史中丞?我看你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楚喔!你想去见见你真正的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