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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以笙亦轻蹙眉,心道他一开口就知道舅妈姓杜,总不可能是戴非与夜里告诉他的。
多半是调查这里的住址时,顺便连她亲人的姓名全给看见了,而且极大可能整个家里的情况他都有个大致了解。
她的观感越发差了。
杜晚卿则若有所思地晃回神,询问陆闯,吃不吃荠菜馅的饺子,有没有什么忌口。
“吃的。”陆闯一一回答,“没有忌口。”
杜晚卿邀请:“那你等下跟我妹一起吃饺子。”
陆闯没有拒绝,点点头:“好的。谢谢杜阿姨。”
乔以笙:“……”他的脸皮怎么如此厚?
旋即陆闯又道:“不过我必须先出门遛狗,大概需要一个小时。遛完狗回来才能吃。”
杜晚卿笑笑:“没事,你想什么吃都行。”
锅里还在煮东西,杜晚卿未多聊,听闻烧水壶传出呜呜呜的声响,即刻折返厨房里。m。
乔以笙吐槽:“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客气?”
陆闯同样川剧变脸似的,瞬间卸掉了面对杜晚卿时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神态,乜斜着眼,别具意味道:“以我们的‘熟识’程度,我如果你对你的家人太客气,岂不过于疏离了?”
“谁和你‘熟识’了?”乔以笙冷漠脸,要回二楼。
她的裤脚却被圈圈的牙齿咬住,力气怪大的,她不敢使劲拽,求救陆闯:“你的狗干什么?快让它松开。”
陆闯散漫地弹了弹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:“你刚才不都看见了?它现在已经不听我的指令、不受我的控制了。”
乔以笙:“……”
他确定他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?
行!她自己来!乔以笙尝试和圈圈对话:“圈圈,你别咬我的裤子,放开我好不好?你放开我,我一会儿给你喂几块肉。”
然而行贿计划失败,圈圈非但没张嘴,反倒继续咬着她的裤脚,尝试将她往门口拽,就跟方才它通过狗绳拽陆闯一样。
乔以笙灵光乍现,感觉自己隐约之中读懂了圈圈的意思——
“……它该不会是想要我遛它吧?”她抬头问陆闯。
陆闯斜挑唇:“恭喜你,猜对了一半。”
“一半?什么意思?”
“要你和我一起遛它。”
乔以笙:“……”
陆闯吊高眉梢:“走吧,别浪费时间了。你如果一个人就能治得住它,我现在可以把狗绳交给你,我进房间睡回笼觉。”
“……”一、二、三秒——乔以笙到底还是在与圈圈的对视中败下阵。
这狗子……谁能忍心让它失望?
乔以笙没再上楼加厚衣服,直接穿走了戴非与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军绿色大衣。
尺寸之于她自然大了好几码,衬得身高165的乔以笙都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。
见状,陆闯满眼嫌弃,剥掉军绿色大衣,强行换了他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到她身上。
帽子一盖,就将她整张脸罩住了。
乔以笙身上全起了静电,发丝凌乱地往后扯了扯帽子,解除视野的障碍,重见光明,也得以瞪视穿上了军绿色大衣的陆闯:“有什么区别?”
噢不,区别还是有的,譬如因为陆闯比戴非与高,现在她身上的陆闯的长款羽绒服,只要她稍微蹲个身,衣摆就能拖到地上。夸张点讲,衣袖也长得她能甩个水袖了。
再者便是……他羽绒服的味道,比戴非与的大衣好闻。她浑身仿佛被那股凛冽的雪松味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