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菜……叫什么
在一旁安静做饭的夫胜宽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。
蜜瓜炒虾。权顺荣说,怪自豪的。
全圆佑和奚由我围观着,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权顺荣毒死。
做虾也会放糖提鲜吧,蜜瓜也是甜的,别用看屎的眼神看它好吗。
洪知秀靠着厨用区域的门边,圆佑不吃海鲜。
不光是奚由我,就算是眼色再迟钝都已经看出洪知秀和全圆佑有矛盾。空气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权顺荣那盘蜜瓜炒虾在冷盘里吱哇乱叫着。
全圆佑没说话,就想朝旁边撤开。
洪知秀随手扯了根柳叶编的手环,抓了全圆佑的手就往上面套。
锋利的柳叶缠绕在一起,变得圆滑漂亮。
就像此刻的洪知秀和全圆佑,不想毕露锋芒割伤了对方,就用这种小孩一样的幼稚手段。
全圆佑僵了一下,又马上撤了出去。
那天奚由我闯进玄门,替洪知秀送的是一管解药药剂,针对玄门大部分的诡剂。听洪知秀说那药剂没有经过试验,也没有玄门的人让他试验,但还是要送。
这手环往后每天套一个会不一样,但也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。
顺荣哥,你这菜拔丝了嘿。奚由我夹起一只虾,稍硬的糖丝拉了能有一米。
终于有个正儿八经的噱头了。崔瀚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,精准地又捅上了一刀。
你们玄门是见了别的部门的人都一律弄死吗。权顺荣没再接菜的茬,朝桌边一坐,话说的干脆,一针见血。
他今天虽被玄门的人放了血,这会儿却不似因为愤怒而问,更像是一种蛰伏已久的讨伐。
我们没有资格。崔瀚率看了一眼夫胜宽。
奚由我仔细分辨他的目光,确认了崔瀚率看的不是夫胜宽,而是夫胜宽头上的一根根短管。
如果玄门人人怪异不是在追求什么部门归属感,那短管和钉子之类的东西,一定有它们存在的作用。
我们做事,其实是履行任务。崔瀚率接着说,这些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,就像研究所里的人做事都是履行任务。高层想要的命,都是难活的,我们做不了主。
可是玄门不是研究所的一部分吗,为什么要自相残杀。奚由我问。
饭桌上瞬时暗潮汹涌。
就像赤门会弄死看不惯的人一样。权顺荣挑了句不痛不痒的话,打破了僵局。
赤门的近战在研究所,甚至在整个TEAR次元都是独一份的。
楼下忽然一阵喧闹,吵嚷声愈来愈大。
堂堂管理层,趁着人睡着下死手这种卑鄙技俩都用得出有人喊着。
奚由我定睛一看,便快步下了楼。人群正中是崔胜澈,还有第三小队的队长,那个跟奚由我和崔胜澈在靶场起了冲突的管理层。
崔胜澈定定地站在这人面前,昂头看着,没有说话。唯有那双眼睛半敛着,不屑至极,眼底却燃着怒火。
这队长说着什么,奚由我听不清,但一副藏着恐惧强撑的样子暴露无遗。周身围着的都是赤门的人,就算没做亏心事也得被盯着乱认一个罪名。
说话不能无凭无据吧,你怎么知道人是我杀的那队长说。
崔胜澈冷冷地瞥过一眼,我没问你是不是你杀的,但你可以想想自己要怎么死。
那队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你们也看见了,插在上面的是把没有刀柄的刀,拿着它会伤了自己,我手上身上可一点痕迹都没有。
崔胜澈沉默片刻,神情严肃。他转过身,似乎做了艰难的心理抗争。
散了吧。崔胜澈说。
组长,不能就这么算了!人声一浪叠着一浪,没等崔胜澈再说,那队长趁崔胜澈背过身就扑上来。抽出特质的细丝,就要往崔胜澈脖子上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