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鹤伊~~季云初拽着她的手腕拉回到座位上,轻声撒娇,给我做一个嘛!
鹤伊。张阿姨提着手提袋出来,拿了四个面包,付过去了哈。
季云初瞬间僵住,背对着张阿姨又是咳嗽又是整理头发。
程鹤伊用余光看着季云初的小动作,满含笑意地回答:知道了,张阿姨您慢走。
张阿姨诶了一声,迈着小碎步离去。
待身后再无张阿姨的脚步声,季云初推着程鹤伊的膝盖,嗔怪:还笑,都怪你老是逗我。
我不管,我就要一个大House,一个属于我们两个大家。
知道了。程鹤伊笑着躲避季云初的推搡,拿出一块磨损的砂纸递给她,我的砂纸用完了,能帮我再拿一点吗
我身上都是木屑,不方便进去。
季云初仰着下巴,傲娇地轻哼一声:一物换一物。
我说了,我会做的。程鹤伊推着季云初恳求,求求你,帮我拿一下。
季云初亲吻着自己的手指,转而盖在程鹤伊的嘴唇上,盖章为证。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而又慵懒道,说吧,在哪个位置
在最里面的储物柜里,就在门口放着,很好找的。
季云初应了一声,抬腿走进店里。
程鹤伊轻笑一声,重新拿出一个木板用铅笔勾勒出想要的形状。突然,她的眉头一紧,暗叹一声糟糕,连身上的木屑都没来得及拍,大步跨过桌子朝里面跑去。
季云初正蹲在原地愣神,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,她站起身,抱着怀里的酒瓶挑眉问道:程鹤伊,这是什么东西
程鹤伊大喘着气,窘迫地站在原地。这个……我当时做了两瓶,这一瓶我本来想留着自己喝的。
瞎说!季云初指着上端的酒塞,我当时扣的印子都还在这呢!
怎么季云初眯着眼一步步靠近,对我生气,但又舍不得扔掉。她站在程鹤伊面前,仰头突然凑近,与那人双眸直视,程鹤伊,你那么喜欢我的吗
程鹤伊咬着嘴角,极力挺直后背让自己的底气更足一些:人嘛,多往前看,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计较。她一边说着,一边抽走季云初怀里的酒瓶。
我偏不。季云初夺过酒瓶,你的那些小别扭我要牢牢记在心里,等我们七老八十了,我还要翻出来调侃一番。
她看着手里这瓶淡黄色的酒水,啧啧称道:择日不如撞日,今晚我们就来尝尝某位醋王酿的酒是什么滋味。
初春的天还丝丝泛凉,尤其是洗过澡之后,晚风带走身上仅有的热气,让人在不经意间冷得打颤。
程鹤伊将毛毯披在季云初的肩膀上,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肩膀,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向一边。
这个天气还穿吊带,你不怕感冒嘛
你不懂,这叫魅力。季云初滑落一边的毛毯,露出光裸的肩膀,低头咬着下唇对程鹤伊眨眼,我这样,你不喜欢吗
程鹤伊的喉头上下蠕动,僵硬地扯开话题:你晚上能喝酒吗
可以,现在就我们两个人,就算是乱说话我也无所谓。季云初举起酒杯与程鹤伊碰杯,这个不像平时喝的酒那样涩。她咂咂嘴,甜甜的,像果汁一样。
我担心你怕苦,加了很多蜂蜜。程鹤伊抬手,拿走季云初的酒杯,但度数在这,不要贪杯。
没事,我酒量挺好的。季云初夺过酒杯,以前我经过和我爸爸参加各种酒会,酒量慢慢地也练起来了,小小几杯根本难不倒我。
还说难不倒,你的脸颊都开始泛红了。程鹤伊看着杯中黄澄澄的液体,闷声喝了一杯,你在宁城的生活应该很幸福吗
幸福季云初将酒杯放在眼前,透过玻璃看着远处的灯火点头,那时候确实无忧无虑的,不知人间疾苦,每天没心没肺地快乐着。
程鹤伊笑着拿走季云初的酒杯,苦笑道:那你怎么还愿意来双浔,这里连几个好吃的外卖都没有。
因为这里有你啊!季云初迟缓地眨眼,那时候的我虽然没有烦恼,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。我只知道做父母的乖女儿,老师们的好学生,姐妹们的好闺蜜。
但到了双浔,我才突然醒悟,其实我不用那么多身份,我只是季云初,我只要做我自己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