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徐宁妍静静看着眼前的画面,嘴角不经意扬起讽刺的笑。
她看到孟南溪的右颈间上,有几处深浅不一的吻痕。
昨天还没有,今天一早就有了。
多么可笑。
明知徐舟野今天要做手术,她昨晚还有闲心和男人上床。
现在装什么深情,有什么脸在这里哭?
下一秒,徐宁妍被重重推了一把,她差点没站稳。
“你他妈不是医术很高超吗!阿野是你亲弟弟!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手术都做不好!”
孟南溪双目通红,揪住徐宁妍的衣领,歇斯底里地怒吼着。
她查过,胆囊息肉手术的风险极低,出现手术死亡的几率微乎其微。
如果不是徐宁妍医术不精,她的阿野又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!
孟南溪一拳又一拳,毫不留情砸在徐宁妍的身上,“你这个庸医,你这个杀人犯,把阿野还给我!把他还给我——”
她整个人看起来濒临崩溃,紧紧抱着徐舟野的身子,“老公,老公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?”
“让我弟弟安息。”徐宁妍沉声道。
‘安息’这两个字犹如一下子刺激到孟南溪的神经,她恶狠狠地瞪着徐宁妍,低喝道:“他没有死!他没有死!他只是睡着了!”
直到现在,她都无法接受徐舟野已经死亡的事实。
她甚至。。。。。。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徐宁妍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:“胆囊息肉是骗你的,他做的是开颅手术!主刀医生说颅内肿瘤占位过大,手术本身就有很大风险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孟南溪彻底愣住。
她想起这些天来徐舟野的种种异常,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答案。
是啊,只是一个息肉切除手术,他至于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吗?
原来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。。。。。。
孟南溪回过头,看见徐舟野头上戴的那顶帽子。
她僵着手去摘掉,呼吸一窒。
因为要做开颅手术,徐舟野剪掉了所有头发。
头皮留下了因为开刀而未干涸的血痕。
怪不得昨晚他一直催促她离开,原来是怕她瞧见了他没有头发的样子。
“孟南溪,你们是夫妻,他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告诉你。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徐宁妍向前一步,视线落在孟南溪的脖颈处,又问:“你昨晚上是一个人睡得吗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接连的两个问题,把孟南溪直接问懵了。
她嘴唇动了动,困惑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。”徐宁妍冷冷看着她:“还记得那份乡村义诊书吗?其实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。”
孟南溪表情惊愕,挥起拳头就要落在徐宁妍脸上:“徐宁妍,你他妈到底安的什么心?”
“如果手术成功,你们会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,结束婚姻关系。若手术失败,婚姻自动解除。”徐宁妍顿了顿,又道:“你一直把我弟当傻子哄,其实他什么都知道。”
孟南溪抓住徐宁妍衣服的手渐渐松开,余光瞥到身旁的那具尸体,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