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为什么,稷儿会死?
方才兄长那话,是什么意思?
兄长为何,会将稷儿的死,怪到陛下身上?
这其中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兄长又瞒了她些什么?
一堆堆的疑问,充斥在徐妃脑子里。
她脑子里很乱,但却强迫自己镇定。
陛下前些日子明明就病的不行了,为什么又好似一夜之间痊愈了?
宫里哪个太医有此妙手回春的医术?
直觉告诉她,稷儿的死,与陛下有关。
若非如此,兄长不会带孝进宫来,为人臣子,宫中最讲忌讳,兄长不会不知道。
老太监无奈,只得又掉头回去,“陛下,徐妃娘娘在殿外跪下了,说要求见陛下。”
徐妃跪在门外,他也没辙。
皇帝脸色极为烦闷,“让她进来!”
“是。”
老太监来来回回的跑。
不多时,徐妃跨进了朱红色的殿门,在徐慧的搀扶下,她腿软的跪到了皇帝面前。
“陛下,稷儿死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一出口,她便痛哭起来,“我们的儿子死了…”
“朕知道。”皇帝蹙眉。
“陛下知道稷儿是怎么死的吗?前两日明明还好端端的,怎么会突然染上怪病!臣妾已经忍痛,将他送出宫抚养,为什么。。。。。。还是保不住他。”
皇帝上前,将痛哭流涕的徐妃拉起来,“朕知你心痛,朕亦心痛,可那孩子突然暴毙,朕亦无力回天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徐妃红着眼睛看他。
“你是在质疑朕?”
皇帝目光薄凉。
“臣妾不敢…”徐妃忍痛道,“可陛下子嗣单薄,先是失了太子,现在稷儿也没了。。。。。。陛下可否将稷儿认回来,臣妾不想让稷儿孤零零的埋在外面荒山野岭的地方…”
“朕已经让人去传了口谕,给那孩子择处好地方,设陵寝,不会让他孤单的。”
徐妃闻言,心里有了些慰贴,“那认祖归宗的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徐稷已经死了,人人皆知他是徐家子,若朕突然将他认回来,岂非给人话柄,叫人知晓徐稷身世,徐家便会落得一个私藏皇子,欺君罔上的罪名。”
这话听着,是为徐家着想,可徐妃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,“更有甚者,恐怕会觉得徐家偷偷养着皇子,是图谋不轨,介时徐家会是什么处境,爱妃想过吗?你想看到徐家变成这样吗?”
徐妃眼神微变,她嘴唇抖了抖,竟一时无言。
恐怕徐妃做梦也没想到,她儿子是被眼前她当做夫君,当做天子的男人夺去了阳寿致死。
不得不说皇帝的话,让徐妃生出了一丝慌乱来,“臣妾兄长早早入宫,不知同陛下说了什么?”
“徐卿丧子悲痛,来找朕告假。”
“只是告假?”
“不然徐妃你以为徐卿来做什么?朕已经允了他告假一月。”
皇帝语气有些阴沉,“朕这勤政殿的人来人往,倒是传的快,徐卿前脚刚走,爱妃后脚就来了,徐妃,你消息很灵通啊。”
这话,带着威严和警醒。
后妃的手,都伸到他这里来了。
他身边的人,看来被收买了不少啊?
对上皇帝阴霾的目光,徐妃小心翼翼的避开,眼底藏着心虚,“陛下明鉴,臣妾并不知兄长来了勤政殿,是徐家新丧,有人来给臣妾报信,臣妾这才听闻噩耗,稷儿没了,臣妾心里痛极了,那可是咱们的儿子啊!”
皇帝倒不是真的要怪徐妃的意思,只是给她个警告加洗脑罢了。
免得让徐妃生疑,徐稷的死与他有关。
徐妃确实被糊弄过去了,她解释说,“臣妾是刚到勤政殿,才在外面遇到兄长的,并非像陛下说的,臣妾消息灵通。”
她表明,她没有在陛下面前安插眼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