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州前线,攻关的战事,依然如火如荼。
正在盯着前方的拓跋照,蓦然收到了一个好笑的消息。
“汗王,小东家徐牧,带着三千人往北面逃离,已经过了望州!”
“过了望州?”拓跋照语气莞尔,“告诉本王,这个傻子要做什么。我想想,他在吸引追兵,想着帮河州城解围?”
“说、说要去塞北草原,捣毁王庭,还有什么封狼居胥的
“封狼居胥?这又是什么东西。不是派了万骑人么?该死,等攻下了河州,本王要亲自带兵,扒了他的皮子
说着这话的时候,拓跋照忍不住回了头,又冷冷瞪了黄道春和赵青云两人,若是这两个白痴,小东家早该受死了。
“全力攻关!本王便不信了,什么中原的渝州王,能挡得住我北狄三十万大军?”
整座河州城摇摇欲坠,却终归没有倒。
浴血奋战的常四郎,嚣张地立在城头上,杵着梨花木亮银枪,似笑非笑。
“狄狗儿,莫不是没吃饭?给点吃奶的力气,可否。再磨磨蹭蹭的,老子们便在城关上睡着了!”
常四郎四周围,无数守军士卒,发出阵阵的欢笑。
有一个狄人都侯听得火大,奔马来到城墙下,还未来得及叫嚣——
嗝。
常四郎一杆铁枪掷去。小都侯连人带马,被串飞了近百步,抱着贯入腹部的铁枪,身子不断剧烈发抖。
“骑马?我连马一起打!”
城关外,拓跋照冷着脸。他现在终于确认,那位新来的河州守军渝州王,当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。
……
不死不休鏖战三日,河州城头,黑甲军变成了红甲军,许多张年轻的脸庞,在边关的硝烟中,都催生了淡淡的胡茬,变成了男子汉一般。
“举盾!”
十几个渝州军的裨将们,奔走在城头之上,不断发出当头怒吼。
盾牌之上,奔射来的马箭,扎满了整个盾面。
“步弓营,西北百步,抛射!”
无数敌骑落马。
常四郎露出冷冷笑容,扛着梨花木枪,只走了几步,便戳翻了三四个登墙的狄人。
“渝州王,我想带着些人,从南门绕去驼头山,去驰援徐将于文的声音很低,这番话,他犹豫了许久才开口。
“留在河州,马儿翻不过驼头山,你去了也是死常四郎皱住眉头,“再说了,外头有帮手
“帮手?”于文怔了怔。
“你以为那些狄马为何抽疯?我告诉你,那群狄马里,至少有数百匹,被人偷偷抹了狼粪在马腹下……你我的先辈,为了对付狄人叩关,而想尽了法子
“没记错的话,这应当叫借狼惊马。也只有那一位,才懂怎么处理,抹多了马厩就闹翻天,抹少了便无大用。狼粪还需要燎过,莫让湿气显得太重
常四郎停下声音,难得露出微微的笑容,继而,又变得一下子凝重。
“莫去了,留在河州。小东家若死了,我便舍了这一身命,也会替他杀了北狄左汗
于文沉默无言。
……
下方的城关之前,早已经是尸横遍野。
拓跋照的眼睛,都快鼓得像鱼泡。他想不出,才三万多人的守军,是怎么玩的。直到现在,北狄密密麻麻的方阵,丝毫没有任何先登的迹象。
“汗王,战损太、太大了
“闭嘴。攻不下河州城,谈何入主中原
冷着脸,拓跋照刚要转身。突然间,又是几骑斥候惊惶地赶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