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一月,便是想给徐宰辅,留下回蜀州的时间。在内城里的那些世家,估摸着已经开始庆贺了
陈鹊依然在说着。
“终归到底,我陈鹊不过是个郎中,大道理也不太懂。但我知道,徐宰辅这样的人,应当要帮
此时的徐牧,已经是满脸感激。
“先前我的那位老友,李望儿……”陈鹊叹出口气,“他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,虽然殉忠义而死。但很多的人,都对他佩服得紧
“我便也做一回罢
“陈老先生之大义,也该举世无双了
马车缓行之下,坐在车里的三人,相谈甚欢。在外头跟车的司虎,却哭得一双牛眼都肿了。
……
约莫在一日多的时间后,马车稳稳驶入了渝州城。只转了几条街,才停在回春堂前。
“那些世家的兵卒退了,你瞧吧,内城里的人,都以为文龙先生要死了陈鹊笑着开口。但在下了马车之后,又换了一副气鼓鼓的神色。
即便是走了,但终归留有暗哨。
“主公,我……便也装一下贾周只说了一句,翻着眼睛,开始无力躺下。
徐牧沉默了会,也黏了两抹唾液,涂在眼眶下。
“呜呜,军师啊,我的大军师啊!”司虎掀开车门,哭得眼睛吓人,连鼻子都哭歪了一些。
徐牧忍住了挑明真相的打算。真哭的司虎,或许更能添上几分真实。
“军师啊,你要什么样的棺材,我司虎掏钱买,我每顿少吃五个馒头,我留着银子,给军师买棺材
贾周的身子,慌不迭地抽搐了一下。
说了还不够,司虎又跪在地上,哭咧咧地朝着贾周,磕头就拜。
躲在巷子里,瓦顶上,那十余个盯着的暗哨,都忍不住一声叹息。
“司虎,先背军师进医馆……”
待入了医馆,关上门,又将司虎一脚踹了出去,徐牧才松了口气。
此时的房间里,只有三个人。
“徐宰辅放心,这几日的时间,小军师便留在老夫这里,时机一到,便马上回蜀
“请先生跟着入蜀徐牧语气认真。
这一句并非是虚话,若是有一日,天下人知道贾周没死,这位老神医定然会大祸临头。
“自然,留在内城,帮着那些世家子看病,着实无趣,我愿意跟着徐宰辅走陈鹊淡淡一笑,“不过,不能同去蜀州,避免被人生疑。徐宰辅请放心,一月之内,我会想办法离开内城,入蜀州
陈鹊的话,让徐牧和贾周两人,都舒服地对视一笑。
“先生若入蜀,定然是我蜀州十四郡的恩人!”
陈鹊欣慰地点头。
“留在内城的这些时日,还请徐宰辅小心些,莫要露出马脚,以免坏了脱壳之计
“先生放心,我连自家弟弟也不会说
“甚好
回春堂外,司虎还在痛哭泪流,在后赶来的常威,见着司虎的模样,也急急一起抱头大哭。
徐牧出来看见,犹豫了下,也很配合地嚎了两嗓子。
“司虎……节哀顺变,哥儿带你先吃点东西
“牧哥儿,咱吃啥?”
司虎一脚把常威踹飞,迅速跑到了徐牧面前。
只在旁边的小食肆里,下了三碗面条,徐牧细吞慢咽,一时陷入了沉思。
如今的内城,早已经今非昔比。关于贾周的假病,他不得不小心。这一场戏,他的戏份,自然也要做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