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得上有利有弊,但在徐牧看来,世家矗立,是弊大于利。
“若羊倌再调走,下一回会换谁?但我总觉得,常老四并不傻,他不会任由老世家们弹劾,调走羊倌的
“临阵换军师,必然士气大伤。但在先前,高舟那种蠢材,北渝王是没法子了。再让他坐镇大宛关,只怕整个鲤州都要完蛋
“对了伯烈,说起鲤州……陈方提供的那两千余人义士,可有打算?”
“先前用了一回,才能将常胜支走。但现在,不宜用得太多,否则会惹人耳目。按着我的意思,这两千余的义士,最好不要做卒,而是在鲤州,发挥另外的作用。譬如造势
徐牧点头。
若是有朝一日,真能打下鲤州的话。便如一只手,已经伸入了北渝。当然,这只手若是动作僵硬,极可能被人斩断。
“伯烈,便按你的意思来办,现在城外造寨,看一轮羊倌的反应。他不傻,他也明白,但无可奈何的是,他并非是北渝的世家,又比不得常胜是族亲,终归会被很多人弹劾
“主公,你我拭目以待
“这岁月蹉跎,我看着伯烈,从一个白面书生,成了现在的山羊须
东方敬抬头一笑。
“岁月蹉跎,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主公。主公生得虽然不丑,还有一副市井的气息。但现在,主公已经面容沉稳,有枭雄之风了
徐牧叹了口气。
弹指一挥间,跟着他打天下的老兄弟,很多人走了,留下来的,很多也在慢慢衰老。
先前在成都,便退了一批老裨将。当然,对于这些老卒,徐牧给的军费,算得上很高。
“对了,黄家主那边——”
东方敬的开口,打断了徐牧的思绪。
黄家主黄道充,即是现在的老青凤,坐镇在陵州。不过,随着羊倌的调动,老黄好像有些孤寂,没了对手。
“伯烈,我不打算让他入定州徐牧沉默了下,“你也知,襄江同样是我西蜀的口子,不容有失。有老黄在,我会放心许多
“我亦是这种想法。不过,现在北渝的水师,这两三年,几乎是成不了大势了
北渝水师,先被东方敬玩了一把,又被老黄玩了几把……非死即残了,即便有,但也不多。目前来看,北渝那边,是不打算将战略,放在襄江了。
当然,凡事都有可能。这也是徐牧,要留着老黄在江南的原因。
“我有心,再寻一条攻入北渝的路。但发现定州两关,所需要防备的地方太多,西蜀兵卒稀缺,只能暂时搁置。不过,若是海船造成,我西蜀也该动一动了
海船造成,便能绕入北渝腹地,直刺北渝心脏。这处秘密,目前来说的话,只有三人知道。
一个是徐牧自己,一个东方敬,还有一个小狗福。连老黄都没说,并非是不信任,而是兹事体大,终归要小心一些。
两人在夜色中,互商了很久。直至晚风急了起来,徐牧才亲自推着东方敬,往闹哄哄的宴场走去。
主属两人心有灵犀,待天空有星划过,都齐齐抬起了头。两双眼睛里,皆是说不出的怀念,以及希翼。
先人走过的路,处处见青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