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南一北,西蜀和北渝,仿佛是两支援军,同时在奔赴恪州的目的地。
徐牧沉思着,放在以前,他是最喜欢这种打援的办法,来多少堵多少,便能从另一个战场,解了陈水关的围城之势。
“莫急,若我想想
和东方敬一样,他现在需要度势。若是陈水关还在对峙,便没必要横生枝节。反之,若陈水关开始夹攻,那么,这一支援军于情于理,都必须堵截了。
没隔一日,在恪州的方向,又传来了一道,让徐牧沉默的消息。
如他所想,从前两日开始,陈水关那边,蒋蒙一下子叩关了。陈水关左右,两支北渝的大军,正奋力地厮杀叩关。
徐牧沉下目光。
现在的战势,似是越来越乱。而老黄那边,越发的岌岌可危。
固然,老黄的初衷是极好的。只要在陈水关那边,形成牵制之势,到时候,东方敬在定州的压力,会大大的减小,也使得整个北渝的防线与军势,变得迅速混乱。
但无疑,老黄的赌局,把自个也当成了赌本,都搭进去了。
在徐牧的心里,对于老黄,不仅是老友之情。他更希望,这位矢志投蜀的粮王五户,能长命百岁。至少,黄家不能死太多人了。
一年至此,徐牧咬了咬牙。
“陈盛,准备渡江。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,让他们也加紧一些,在渡江之后,跟上大军的脚步
“遵主公令!”陈盛单臂成拳,迅速转身离开,吩咐旗营的人,准备打旗令。
浩浩的江面之上,徐牧面色坚毅。陈水关危急,不管再怎么急行军,他始终无法短时间内,大破蒋蒙,解开陈水关之围。
但只要堵了北渝的这支援军,那么,兵力不足之下,说不得老黄还有机会。毕竟粮草辎重什么的,老黄早早就埋下来了。
一日之后,合计两万人的西蜀大军,开始循着白鹭郡对岸的荒野地,往前行军。
在先前的时候,从定州带出一万人马。等到了白鹭郡,陈盛又带着一万人马会合,现在,除开苗通的两万多水师,跟随的这两万人,几乎是西蜀在南方,最后的一支大军了。
除非说,从定州把兵力回调。若不然,继续动用各个南方西蜀关卡的驻军。
徐牧呼了口气。
他很明白,在离开定州之时,东方敬脸庞上的那份担心,是所为何事。
“陈盛,关于常胜的情报,最近可有?”
“前几日送了一回,主公也看了啊
徐牧沉默点头。
由于河州离得太远,情报来往的话,并不算频繁。前几日的那一封密信,还是殷鹄送过来的。
信里说,他在河州逗留了几日,亦查探了关于常胜的消息。并无出错,常胜确实人在河州,甚至还带着不少护卫,一度出城查看河州城的工事。
虽然时间有滞慢,但常胜出现在河州,确是铁一般的事实。最近,不管是定州,或是江南,隐约中也不见常胜的身影。
但按着步步为营的性子,徐牧没有尽信。常胜是个善用奇谋的人,若是不防的话,只需要露出一个破绽,让常胜抓住,极可能全盘皆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