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晋承似乎是不信,端详她一番,正准备开口,殿门便开了。
徐义山走出来,“太子殿下,陛下让您进殿。”
“好,这就来。”李晋承整理了一番衣冠,确认无恙后忐忑进殿。
刚一进门,一个琉璃盏便飞了过来,却因力道不足,飞至半空就落在了地上。
“逆,子!”同绪目怒如火。
“父皇息怒。”李晋承腿一软跪在地上,“父皇千万保重龙体。”
同绪帝剧烈喘息,哼哧如破烂的风箱,“你,你巴不得朕早日归天,大周便能落入你手,任你为所欲为!”
李晋承呆住,“父皇,儿臣不知父皇为何如此生气,若儿臣有做的不好的地方,父皇尽管责骂,千万不要伤了龙体。”
同绪帝苍老的眼中含着愤怒,“你当朕真是昏聩到无可救药吗?”
李晋承说:“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,还请父皇明示。”
“你的行宫,行宫内的那些姬妾,如何得来的?”同绪帝问。
李晋承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,“儿臣,儿臣……”
同绪帝问:“李晋承,你知道朕给你起晋承二字是什么意思吗?”
李晋承深深磕了个头,“儿臣知道,晋其位承其业,父皇对儿臣寄予厚望。”
“你贪图享乐,沉迷美色,结党营私,这一桩桩一件件,你德不配位,朕若是把大周的江山交给你,那我就是愧对先祖。”
同绪帝顺手捡起手边一个东西又砸过去,李晋承没敢躲。
砚台实打实砸在他头上,他咬着牙受了,很快一股鲜血便从额头流了下来。
“父皇。”李晋承哭泣道:“儿臣知错了。”
同绪帝怒不可遏,“葛良吉生前就指认过你,挪用修河堤的款项,朕按下不发,就是想着你还未烂到根子上,没想到你……”
同绪帝己气得说不出话来,缓了片刻后说:“没想到你竟然和宣平侯勾结,掏空了西南粮仓。”
李晋承霍然抬起头,“父皇,儿臣冤枉,儿臣,儿臣根本没动过西南粮仓。”
同绪帝冷笑,“燕凉关战事一起,你们担心形迹败露,竟把主意打到了军粮头上,朕是该欣慰吗?朕的好儿子啊,一个梁建方,一个葛良吉,都是你的替罪羊!”
“父皇。”李晋承膝行过去,抱住同绪帝的腿,“此案定有隐情,儿臣没干过这样的事。”
哗啦一声,同绪帝挥掉了桌上的东西。
“你不要告诉朕,这些全是他宣平侯一人所为。”
“儿臣,儿臣确实从户部拿了银子。”李晋承悲切道:“偷粮运粮一事儿臣当真是闻所未闻,请父皇信我。”
同绪帝一脚踹在李晋承胸口,他身体羸弱不堪,提不起力,却还是将太子踹得倒在地上。
“唰”的一下,同绪帝抓起桌上的供词劈头盖脸扔在了李晋承脸上。
“你给朕仔细瞧好了!”
李晋承慌乱地抓起那薄薄的几张纸,飞快地扫视,越往后看,他脸色越发苍白。
额头上流下的血己经在脸上凝固了,看上去更加可怖。
“不对,这不对。”李晋臣快速翻动着供词,“这是栽赃!是栽赃啊!。”
他看向同绪帝,“父皇,这是有人想让儿臣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