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热的鼻息互缠,沈妤想要说话,又被他亲得失了言语。
案几在谢停舟压过去时不小心推翻了,哐啷一声。
长留在檐下缩了缩脖子,自言自语道:“完了,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,他会不会打王妃呀?不行,我得去告诉爷爷,让他来劝一劝。”
……
“真冷啊。”门口的侍卫搓着手,张口哈出来的就是白气。
“是啊,这天儿也忒奇怪了,今年怎么还不下雪?”
今年的天气不对劲,春夏时期连日都是雨,南方好些地方都遭了灾,收成不好,导致难民骤增。
而今到了冬日,天一天比一天冷,但就是没有下雪的迹象。
王府的池子里都结了冰。
长留更是不敢把小乌龟带出来,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冻成了冰。
侍卫送走了来议事的将领,刚准备关门,隐约听见了一阵马蹄。
走出大门探头一看,一骑骏马奔驰而来,还没到门口就开始大喊:
“急报!八百里加急!快去请王爷!”
那人到了门前,几乎是滚下的马背。
人一下马,那马也跟着倒了,浑身冒着热气,在地上抽搐着。
侍卫检查确认了腰牌,不敢耽搁,赶忙冲进去找人。
来人水都来不及喝,说话也颤抖着,“王爷,西厥人卷土重来,在日前突袭了赤河的营地,萧家军败了!”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谢停舟倾身,“不是燕凉关,而是赤河?”
“没错,博达带人突袭了赤河。”
谢停舟眉眼间压着阴云,“他们不攻守备薄弱的燕凉关,却选择了去啃萧家军这块硬骨头,为了什么?”
不容细想,谢停舟身上朝外走,“随我去大营说,把诸位将领全叫来。”
外面的天己经黑了,风刮得呼呼的。
兮风追上来给谢停舟披大氅。
谢停舟翻身上马,“告诉王妃不必等我,让她先睡。”
说罢一人一鹰,策行而去。
兮风喊了侍卫来交代了事,上马也追了出去。
大营中一派肃然。
韩季武道:“盛京比咱们北临近,按理说收到消息也比咱们早,有朝廷出兵的消息吗?”
无人回答这个问题,表明还没人收到消息。
各将领围坐其中,谢停舟坐在上首,面无表情,烛光却将他的面色衬得森然。
“赤河战损如何?”
送信人说:“死伤超五千人。”
西下响起了吸气的声音。
五千损伤不是小打小闹了,赤河边境线上的驻军一共不到五万人,一战就折损了一成。
谢停舟看了送信人一眼又垂下了眼。
赤河并非是一条河,而是一个地名,赤河以西是成片的大漠,关内也是种不出地的黄沙。
关内人烟稀少,西厥的铁勒各部和葛逻禄时常在边境滋扰。
此次却由西厥首领博达亲自带兵,他举全军之力地去突袭一个抢夺不到粮食地的地方,为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