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风点了点头,“是,我稍后就派人去传信。”
“还有。”兮风话锋一转,“老王爷此刻仍旧率兵在西厥腹地清扫余孽,博达失踪之后,西厥有几部有想要归附的意思,想和王爷谈。”
谢停舟淡淡道:“先放着,我眼下没空处置他们,长留呢?”
“这孩子在外头跑疯了,成日跟着老王爷到处跑,我这就让人把他叫回来。”
谢停舟颔首,暂时没什么话要问,兮风便退下了,出门时看见曹光进等在门口。
“风侍卫,风侍卫。”曹光进不敢喊得太大声,见兮风看过来,连忙抬手打招呼。
“王爷刚到甘州,我在寒舍设宴,给王爷接风洗尘。”
“劳曹大人费心。”兮风道:“不过王爷一路奔波,此刻己然休息,曹大人不如改日再来,你看如何?”
曹光进哪敢说不行,忙不迭应下,
曹光进如今己经看清了局势,他之前需要沈妤帮他守城,一开始心里打的主意其实是利用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守备军的兵权一旦交出去就拿不回来了。
那些在战场上打出了血性的兵,不可能再听他的调派,都唯沈妤和萧川马首是瞻,如今根本没把曹光进放在眼里。
曹光进这棵墙头草没当好,此刻除了上谢停舟和沈妤这条船,己经没别的出路了。
谢停舟临睡前写了一封信交给兮风,让他派人快马加鞭送去赤河,信使策马出了甘州城,出城绕了一圈天亮就回来了。
晚间曹关进设宴款待谢停舟,宴席还是设在曹府的水榭上。“王爷。”曹光进满面笑容地端着酒,“下官敬王爷一杯,王爷病中不宜饮酒,这一杯下官自饮了。”
谢停舟望向水榭对面搭着戏台子,伶人衣衫单薄地在雪中唱戏。
曹光进心思一转,记上心来。
谢停舟道:“本王来到甘州府,倒是第一次见到豪宅。”
曹光进一听,冷汗就出来了,赶忙解释道:“下官这是托了前任知府的福,这是前任知府的府邸,下官去年接任后,就住在了这里。”
“前任知府是谁?”谢停舟佯装不知。
曹光进:“就是……”
“哦,想起来了。”曹光进话还没说完便被谢停舟打断,“是被我先斩后奏的那个?”
“哐当”一声,曹光进屁股下的凳子倒在了地上。
他反应倒快,赶忙爬起来站在一边。
他当然知道前任知府是被谢停舟斩的,斩完之后才上奏,此刻曹光进如坐针毡,仿佛自己的项上人头也要保不住了。
“王爷身份尊贵,自然不好住在之前的地方,若王爷不嫌弃,还请移驾寒舍。”
谢停舟看了曹光进一眼,“本王的王妃都住得,本王自然也住得。”
一顿接风宴吃成了曹光进的鸿门宴,送走谢停舟时,双腿都还在打着颤。
这对夫妻真是没一个好相与的,软硬不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