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白彭镇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之时,果子村里,张元庆还在尝试着走一条振兴乡村之路。
他跟周国兴的女儿周玉洁一起爬山,两人走的路,都是果子村以前对外的老路。
周玉洁从小就在山里长大,穿着登山鞋走得很顺畅。为了轻便,她换了一条紧身的登山裤,向上攀登的时候,身体曲线紧绷,每个弧度都很好看。
张元庆不好意思走在她身后,不过没有对方领路,他也走不通。
一男一女行走在没有人迹的林子里面,好似在迷宫里行进的老鼠。
只是以两人的年龄,在这样静谧的氛围,要不是时不时说上两句话,估计气氛会更加的尴尬。毕竟这个地方,就是大声喊都喊不到人。
不论哪一个图谋不轨,怕是都不好收场。
好在张元庆向来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,周玉洁也不是放浪形骸之人。
张元庆走一阵停一阵,用笔在不时写写画画。
两人走着也热了,周玉洁将外套打开,露出里面卡通的线衣。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,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:“庆哥,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?这条路,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。”
张元庆认真解释道:“果子村在深山里面,想要致富就必须要打通对外的渠道。我想要找出一条路,哪怕修一条小路,可以缩短去集市的时间。”
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,张元庆觉得果子村想要脱贫致富,还是要打通对外联系的通道。之前那条路,现在基本上就是废了。
想要重修这条路,涉及到的花费,没有那么简单。白彭镇是拿不出来的,这不是几万块钱就能办成的事情。
所以在修路暂时看不到希望的前提下,张元庆想到了一些老路,或者开辟一些新道路。鲁迅老人家说过,世上本无路,走得人多了,就有了路。
这也是张元庆这段时间,一直在画果子村周边地形图的原因。不论是山路还是水路,只要把东西能送出去就行,而且成本不能太高。
张元庆说着,又画了起来。
周玉洁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,眼中写着佩服。
刚开始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,周玉洁觉得他就长得俊朗一些。可是接触时间长了,你就会不由自主佩服他。自律、聪慧、勇敢、乐观,无论身处什么环境,从不轻言放弃。
就是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帅哥,把自己父亲给摆平的服服帖帖。她可知道自己父亲那个人,这辈子没佩服过谁,跟谁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,能把人逼疯。
偏偏跟这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,显得不那么气人。
现在看他认真工作,周玉洁慢慢能够理解自己父亲。别看人家年轻,却是一个实在做事的人。
别管人家是为了升迁也好,镀金也好,可是人家在正经干活,一心做事。
写写画画半天,已经快到中午了。张元庆将随身带来的包拿了出来,里面带了一些干脆面。
周玉洁看到他的东西,不由摇了摇头:“庆哥,你怎么吃这种东西?”
“这玩意能够补充能量,别看是垃圾食品,但是三五包能够顶得了一顿。我打小就容易饿,饭量都比别人大。”
张元庆笑着说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。
他小时候家里穷,附近人家有喜事,父母总要带一个孩子出去吃饭。他弟弟张怀庆出去的时候,也吃不了多少东西。
可是张元庆过去的时候,人家多少有些发虚。他初三的时候,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饭量。当时翻过山头,晚上去另一个村子人家包钱,人家客气留一餐。
本来饭就不多,于是人家好心煮面,结果把人家仅剩的面条都吃完了。那家女主人有些没沉住气,还低声骂了一句,比猪都能吃。后来父母也觉得太丢脸,没怎么带过张元庆了。
周玉洁听他说着小时候的故事,哈哈大笑之余,觉得非常亲切。她就在贫困村,身边就是这些同伴。她家日子虽然好过一点,但是去镇上、县里念书,也遭受过白眼。
所以和张元庆聊天,总觉得很亲近。
看着张元庆吃了两包干脆面,她连忙拦住:“这样吧,你留一包干脆面给我,我给你吃我的馒头。吃干脆面太多了,容易伤到胃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