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霍惟安发出一阵咳嗽,懒懒掀起眼皮,朝许秘书看了眼。
即便他在病中,但威严不减。
许秘书看懂暗示,连忙问道:“对了太太,霍总胃病犯了,他常喝的药在哪,还有他要喝的养生粥怎么熬,啧……保姆今天请假了,要不麻烦您过来一趟?”
霍惟安满意的闭上眼。
他都这么可怜了不信岑韵还能狠下心肠。
“药在储物柜第三层抽屉里,你外卖叫一杯粥,我就不过去了。
”岑韵沉思两秒,幽幽开口,“如果他能动的话,麻烦他还是来一趟民政局吧,死不了人。
”她当初高烧三十九度还要给霍家老爷子庆寿迎来送往一整天,如今不过是来民政局离个婚而已,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。
许秘书被岑韵话里的凉薄吓到,根本不敢把这句话转述给霍惟安。
然而霍惟安全都听见了。
他的脸色黑的快要滴水,本就憔悴的面容泛着一股冷意。
好一个死不了……他动怒,一阵剧烈的咳嗽牵扯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疼。
霍惟安冷着脸站起身,沉声对秘书吩咐道:“备车。
”“可是霍总……”许秘书担忧的看着他,一再犹豫没有动身。
“我的话你也不听了?”
霍惟安语气渐冷。
许秘书无奈的叹了声气,只好按照他的吩咐让司机过来。
岑韵又在民政局里等了半小时。
霍惟安穿着一身纯黑的休闲服,神色恹恹衬得他的眉眼越发阴鹜。
走到岑韵面前,他垂下眼皮,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。
“想好了?”
这是霍惟安第三次问她。
岑韵站起身,捏着手里的证件,淡淡开口,“走吧。
”办理完手续,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时阳光正好。
岑韵松了口气,整个人都显得轻快许多。
霍惟安站在她身后,阳光的分界线恰巧将他们两人分割在一明一暗之中。
许秘书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,小声对岑韵说道:“太太,霍总他压力很大,很多事都不是您想的那样,要不您哄哄他,别真的离开霍家啊。
”他实在想不通岑韵是怎么舍得抛下霍家这泼天的富贵。
岑韵笑笑,说道:“他不需要我哄。
”“许秘书,再见。
”她眉眼弯弯,笑得一脸灿烂。
许秘书一噎,瞬间感觉后背多了道令人心惊的注视。
霍惟安从他身边经过。
“霍总,太太她……”霍惟安垂下眼斜斜看向他,噎的他差点窒息。
回到车里,霍惟安终是支撑不住,皱着眉痛苦的蜷缩在椅子上。
额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,他的脸上不见血色。
许秘书吓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。
“急性阑尾炎,赶紧做手术,病人家属呢来签字!”
医生把霍惟安推进手术室。
“岑韵呢……”霍惟安迷迷糊糊的问道。
他这么难受,她怎么不来?“霍总您忘了?”
许秘书开口,“您和太太已经离婚了。
”“离婚”二字一出,霍惟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折磨得他眼前一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