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功宴上,岑韵喝了不少酒,席间离开包厢去阳台吹风。
不知何时,霍惟安走了过来。
夜风微凉,他脱下外套想披到她身上,却被岑韵躲过。
“你还在生我的气。”霍惟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免有几分颓废。
他想不明白他一没有出轨,二没有伤害她,为什么她要如此坚定的离婚,甚至连复合的机会都不给他。
“没有。”岑韵摇摇头,发丝在夜风的抚摸下飞扬,月光洒在她脸上,显得那样自由与肆意。
“我从没生过你的气,霍惟安,我现在想明白一个道理,其实我根本没喜欢过你。”
她直白的话让霍惟安脸色突变。
然而她却无视他的紧张,将她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,“以前我在岑家过得不好,所以你稍微给我一点温暖,我就把你当成救命稻草,后来嫁给你了,我也是觉得似乎天下女人都要那样,委屈自己等着丈夫回心转意,可现在我才明白,那不是爱,是我在折磨自己。”
“我不想折磨我自己了,不好么。”
岑韵每多说一个字,霍惟安的脸上就多一分慌乱。
哪怕岑韵说是因为他一直亏欠她而恨自己,也比说这种话要好。
“你怎么可能不爱我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你不爱我,会陪我出国?会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?”
他声调拔高,执拗的想逼岑韵想起过去那些事。
可岑韵却离他越来越远。
“那不一样,我只是……”岑韵顿了顿,在思考要用什么词来解释,“太迟钝。”
迟钝的以为那就叫爱。
迟钝的一直给自己编造出一个美梦,她选了霍惟安做自己的亲人,以为付出后就能得到回报,就能拥有一个幻想中的家。
“不是的,你又没有爱上别人,怎么会知道什么叫爱。”霍惟安的眼神满是受伤,哪怕岑韵以他的生命为交换条件,他也想要换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。
“谁说爱情才能让人明白什么是爱,我有爱我的亲人,他们的爱不比爱情更纯粹吗?”岑韵笑笑,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。
也正因此她才会想明白让自己困在原地的究竟是什么,不是虚无缥缈的爱情,而是她一直渴望的家。
现在她有家了。
霍惟安给不了她,她何必赖在他身边执着无望。
霍惟安愣了,像是第一次看懂岑韵。
“那我呢?”他皱着眉,忍不住问道。
她忍心让他孤苦伶仃的活在痛苦中吗,她给了他温暖,却又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。
她怎么能这么残忍?
“别说的像个受害者一样,我给过你机会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”岑韵冷眼瞧着他,没因为他的话再次陷入自我审判中。
她以前就是太善良才会道德绑架。
但现在不会了。
她没道德。
转身离开的时候,她轻轻扫了霍惟安一眼。
“对了,芝兰苑的事多谢。”
霍惟安反手攥住她的手腕,“其他的呢,一句谢就够了?”
“还有什么?”岑韵挑眉问道。
“还有我……”
“岑韵,求你,别抛下我。”他红着眼,一字一句道。
岑韵盯着他的手,骨节分明,手背上还烙着上次为她挡硫酸时留下的疤痕。
她狠了狠心,推开了他的手。
“追我的人很多,你去排队吧。”
说罢,她不再犹豫,潇洒的转身离开。
——结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