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爬了起来,两人一起走进角落临时搭建的旱厕。
尿完之后,孩子正准备出去,黑狗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,摁到地上。
孩子剧烈挣扎,不停踢打黑狗。
可惜毕竟还是个孩子,又一直营养不良,根本不是黑狗的对手,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渐渐地,孩子停止了挣扎,满脸绀红,眼珠凸出,死死盯着黑狗。
“泥蛋儿,你别怨狗哥,狗哥也是没办法……党项人扣了我媳妇儿还有女儿,我今晚要是不动手……明天她们就活不成了……”
黑狗一屁股坐到地上,低声呜咽着合上孩子的眼睛。
可是当他手一拿开,孩子的眼睛又睁开了,依旧死死的盯着他。
黑狗又试了几次,每次都一样,干脆放弃了。
“泥蛋儿,你要是真恨狗哥,狗哥也认了,明天狗哥就过来给你作伴,到时候你想杀想剐,狗哥都随你!”
黑狗把孩子的尸体藏到旱厕最深处的角落,然后走了出去。
他并没有回之前睡觉的地方,而是站在空地中央,先轻咳了两声,然后仰头打了个哈欠。
这是党项人告诉他的接头暗号。
果然,黑狗刚刚闭上嘴巴,营地中就有十几个人悄悄坐了起来。
他们都和黑狗一样,有亲人被扣在党项。
为了亲人,他们只能铤而走险出卖同伴。
一群人绕开下棋的两个士兵,躲在相对宽松一些的暗处,互相解开手脚上的绳子,钻出围栏。
十几分钟后,黑狗按着白天的记忆,带人摸到了德宁军放兵器的帐篷。
解决掉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看守士兵,每人背着一捆军刀,悄悄摸向关押党项俘虏的地方。
张启威虽然纨绔,但是却没糊涂到轻视党项俘虏。
这片空地绑了一排排柱子,每两个柱子之间都横着一根梁,距离地面大概两米左右。
党项俘虏们都被绑着双手,吊在横梁上。
个子高点的,双脚勉强能够着地面,个子矮的,只能被悬空吊着。
这几天,已经有好几十党项俘虏被生生吊死了。
至于上厕所,对不起,你直接落在裤子里吧。
这里的守卫也明显要比关押汉奴的地方严格得多。
还有一小半的看守士兵没睡觉,甚至还有两队新兵一直在保持巡逻。
黑狗一群人躲在暗中又等了十几分钟,距离关押党项俘虏比较近的一处帐篷,突然着起大火。
当晚风不小,很快,这处帐篷周围的两座帐篷也被点燃。
“不好了,走水了!”
负责巡逻的几个士兵,最先发现火情,一边吼叫,一边飞快往着火的方向跑。
火势越来越猛,士兵的注意力也全都被火情吸引,没人注意黑狗已经带着人摸进了党项俘虏所在的围栏。
“大家动作快点,如果运气好,大家还来得及回汉奴营。”
黑狗交代一声,冲到最近一处横梁,用刀子割断党项俘虏的绳子。
然后往地上扔下一把军刀,又冲向下个党项俘虏。
被释放的党项俘虏也马上捡起军刀,释放同伴。
等德宁军士兵发现这边的情况,党项俘虏已经被释放了一大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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