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了大名,安然随口又取了一个小名,叫小石头,命硬好养活。
小石头活泼好动,身边离不得人,丁婆子上了年纪,家里的事儿全靠陈大姐。
安然觉得自从生下儿子后,自己就没睡过一个整宿觉。
今年地租也收了回来,安然一点都没卖,全留了起来。
吃过苦,过过苦日子,才知道粮食才是最重要的。
等天冷了下来,安然把大炕烧的热热的,让儿子在上面乱爬乱滚,她则趁冬闲的时候给儿子赶出了几身衣服。
丁婆子则趁空闲和陈大姐也做了不少针线活儿,否则开春儿种药材一忙起来,就怕没有时间了。
等天气渐渐暖起来,药田又该打理了。
家里一直最忙的是老丁头,从入冬那会儿一直到现在,赶着驴车就没歇息过。
拉东西送人,老丁头倒是在这儿混的挺有面儿。
这天老丁头刚回来,丁婆子就说道:“咱就这一个牲口,也别狠着使,别谁张嘴,你都去帮忙。”
老丁头嘿嘿笑了两声,说道:“这一年多,村里不少人都帮过咱们,都张了嘴,怎好意思给驳了。”
丁婆子扭头看看安然,说道:“大奶奶,你瞅瞅这老头子,越老脸皮越薄了。”
安然笑了笑,说道:“丁伯也没做错,远亲不如近邻,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也会求着别人呢。”
老丁头嘿嘿两声,说道:“就是这话。”
安然笑着说道:“明天丁大娘在家把菜地收拾一下,我带陈大姐去地里把药材再补上一些。”
安然对丁婆子说道:“若我们回来的晚了,大娘就给小石头蒸碗蛋羹吃。”
小石头胃口好,安然的奶水早就供不上了。从第四个月就搭着喂熬的烂烂的米粥米汤,还有蒸的嫩嫩的鸡蛋。
第二天安然先把小石头伺候好,放在小床上,这才和陈大姐出门。
俩人先到地里,把药材缺的补种上,又在地头种了点豆子。都弄完后,太阳也高了,在山脚踩了点野菜,就直接回了家。
还没进门,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,安然连忙小跑着进了屋子。
小石头哭的都憋红了,扯着嗓子干嚎,见安然回来,抱着安然就不撒手了。
安然让丁婆子打盆水来,给儿子先擦把小脸,自己又洗了手。这才点着儿子的脑门说道:“这才几个月大,就这么难缠。”
小石头抽噎了两下,丁婆子说道:“小少爷一哭起来,我脑门嗡嗡的响,咋那么大力气呢?”
安然想起儿子出生时,嗓门就不小,在月子里时,自己难受,只要不把他抱起来,他就一直扯着嗓子嚎。
安然也是揉揉脑门,说道:“这刚几个月,再大点,我看也不是个好脾气的。”
这会儿小石头倒不哭了,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冲他娘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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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头:我来了,我虽然是最淘气的,但也是最疼亲娘的。
安然:儿子啊,你娘现在只有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