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峫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楚凛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下来。
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,苏棠回京的这几天,拢共就在外头两次,上次是进城,这次是进宫,竟都遇见了秦峫。
好在苏棠似是对他真的歇了心思,两次遇见竟都没有相认的意思。
楚凛有些庆幸,可庆幸过后又有些莫名地不安,之前他们这些人常来往秦宅,都听过苏棠的事,知道她主动做妾是因为仰慕秦峫,那般深厚的感情,也不知道秦峫是做了什么,竟然让她失望至此。
可她对秦峫都能冷漠到这地步,那换了旁人。。。。。。
“子崮是怎么对不起你的?”
犹豫许久,楚凛还是问出了口,他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做什么,但就是想知道。
苏棠似是并不想提起这茬,许久后才有声音飘出来:“我没看清自己的身份而已。”
现在想想,的确是她太过愚蠢,秦峫和苏玉卿本就有婚约,那么多年他对苏玉卿的喜欢也从未遮掩,不过是那几天对她好了一些而已,她竟真的自以为是到觉得自己有资格和她们母女比。
人最可悲的,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。
楚凛听出她话里的抗拒,知道她不想再提这件事,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。
可他莫名的不想闭嘴,总想再说点什么。
东宫却已经到了,太傅候在偏门前,见轿子到了,快步迎了上来。
楚凛一把抓住了轿子的窗户:“苏棠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棠下轿的动作一顿,侧头看了下窗户里露出来的半只手,目光微微颤动,随即侧开了头:“我会尽力的,但我只学了几天,对你姐姐的事还不太清楚,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不是担心这个。”
楚凛低声开口,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档口拦住苏棠是想说什么,但抓着轿子的手却迟迟没能松开。
太傅大步走近: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海棠姑娘?”
太傅年逾花甲,当年曾将皇帝一手教导长大,如今又来教导太子,原本他一心只想做学问,却因为这几年越发糟糕的形势,而被迫学会了尔虞我诈,也算是殚精竭虑了。
楚凛回神,抓着轿子的手不得不松开:“是,她是我前几年游历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孤女,前阵子偶然遇见,兴许能助殿下缓解丧妻之痛,重整旗鼓。”
太傅看了眼安嬷嬷,见她点头,知道这是真的像,不由搓了搓手:“那还等什么?快送进去吧。”
轿夫连忙抬起轿子往里走,楚凛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,却被太傅拦住:“有件事还请你多注意,肃王府今天派出了信使,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,你多留神,别再让他给殿下使绊子。”
楚凛答应一声,头却不自觉转了回去,轿子已经进了东宫,完全看不见影子了。
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盒子,难以言喻的空荡涌上心头。
本以为将人送进东宫后他能松口气,可没想到竟然半分都没有那种感觉。
“寒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