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贤望着地图,陷入了沉思之中,浑没有在意黄新远与龙天涯的走进。
龙天涯想要说话,却被黄新远抬手打断,这两个人便站在张贤的身后,等待着张贤从沉思中醒来。
熊三娃急急火火地从外面跑进,人还没有到,声音先响了起来:“哥,你在不在这里呀?”话音落时,人也冲进了屋里。抬头却见到张贤身后站立的副旅长和参谋长,愣了一下,连忙掩住自己脸上的喜悦,恭敬地喊了一声:“原来副旅座与参座也在这里呀!”
张贤这才如梦方醒,转过身看着后面的两个人,惊讶地问道:“咦?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
龙天涯笑道:“我们已经进来有一会儿了,要不是老黄阻止,看你在这里想事情,我刚才就叫你了。”
黄新远也笑着点了点头。
张贤这才看向熊三娃,问道:“三娃,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记性呢?跟你说了多少次,人大了要稳重,看你每一次总是这样得风风火火,好象火烧了房子一样。”
熊三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笑道:“我……我总是忘记了。”
黄新远却在一边笑道:“他呀,从来就是这样得猴急,要不也就不会是熊三娃了!”
张贤也笑了,问着他:“你有什么喜事,看你高兴成了这个样子?”
熊三娃看了一眼身边的另两位长官,稍微犹豫了一下,还是告诉他:“哥,我二哥从老家过来看我了。”
“你二哥?哪个二哥?”张贤愣了一下,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是呀!”熊三娃告诉他:“就是年初我带你去我家的时候,你知道的那个熊二娃!”
“熊二娃?”张贤蓦然想了起来,熊三娃兄弟三人都被抓了壮丁,老大如今在第五军,有一个大名叫做熊开平,混到了少校营长的位置,很是不易。而**熊二娃的情况却有些不同,是被抓到牢里后冒人家顶替去当了兵,在远征军里逃了回来,回乡后便做了一件轰动当地的大案子,在一个雨夜,一个人杀了保长一家九口,然后逃之夭夭。“你二哥怎么会来找你呢?”张贤很是奇怪。
熊三娃摇了摇头,告诉他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刚才钱营长从卫店的的岗哨那边打过电话来,说是截住了两个做生意的人,盘问的时候那个人说认识我,于是他打过电话叫我接,我一听电话那头的人,正是我二哥!呵呵,二哥说在武汉帮人跑生意,听说我在这里,所以专门过来看我的。”
“哦!是这样呀,那好呀,你应该快过去看一看!”张贤也替他高兴。
“是,所以我来找你请半天假,还有,我想开你的车过去,你看行不?”熊三娃恳求着。
“可以!”张贤点了点头,同时又不忘记地告诉他:“对了,还有,你要明白我们的纪律,别把他们带到旅部里来!”
“我知道!”熊三娃点着头。此时的一一八旅的旅部,就是一个军事要地,外人是不得进入的,以免会泄漏军机。
看着熊三娃兴奋地连跑带跳地离去,张贤也有一些激动,毕竟,这个小子一家的遭遇太过悲惨,可以用家破人亡来形容了,如今他能够找到大哥,又找到了二哥,的确是令人为之惊喜。可是不知道怎么的,张贤总觉得这里面好象有一些不太自然的巧合,只是这又是怎么一个不自然,却又一时想不出来。
“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?”张贤这才回过头来问着黄新远和龙天涯。
龙天涯拿出一封电报递给了张贤,告诉他:“柳师长又催了。”
张贤接过这封电报,看了一眼,随手又递还给了他,苦笑了一下,道:“这个柳师长就是不长记性,被人牵着鼻子还不知道呢!”
黄新远却摇了摇头,告诉张贤:“这一次不一样,北面的第三师也压了过来,不出三天,就可以找到马文龙的主力,柳师长的意思是要我们到时候从东面夹击过来,给他来一个围歼!”
“围歼?”张贤冷笑了一声,却不由自主地道:“不会是去围歼空气吧?”
黄新远与龙天涯互相对视了一眼,并不明白张贤的所指,龙天涯不由得问道:“张贤,你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
张贤一笑,对着他们道:“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马文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,所以我也把自己当成了马文龙,如果我遇到了这种情况,应该如何应对。”
“哦,你要是他,你怎么应对呢?”黄新远和龙天涯都很感兴趣。
张贤看了他们一眼,还是微微一笑,告诉他们:“我要是马文龙的话,对如今的这个局面根本是无能为力,如果不立即突围,就只能等着被歼!”
“突围?”黄新远和龙天涯都点了点头,这也是如今马文龙唯一的一条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