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新远尴尬地笑了笑,点着头道:“是呀,张贤很有办法的,他故意在防线上留下一条空隙,等着那个马文龙来钻,呵呵,那个马文龙还真得钻进来了!”
“哦?是这样呀?”张慕礼马上来了兴趣,连忙追问着:“他是怎么布置的呢?”
黄新远与钱雄风对视了一眼,黄新远道:“其实我们旅部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计谋,这个张贤把我们也给瞒住了,直到那仗打起来我们才知道。”
张慕礼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这就是阿贤的不对了,虽然说战事紧要,但对谁隐瞒,也不应该对你这个副旅长隐瞒呀,这样一来以后还怎么和他合作?嗯,这次作战结束之后,我要好好说一说他,老黄,我要他请我们吃顿饭,要他当着我的面向你赔个不是!”
“算了吧!”黄新远道:“还是不要了吧,这么一来反倒显出我黄新远的气量也太小了!”
张慕礼闻之哈哈大笑了起来,也许,他要的就是黄新远这种答复。
道路并不好走,车子在上下颠簸着,人在车子里面来回地摇晃,就仿佛是不倒翁一样。终于越过了平汉铁路,黄新远和钱雄风都长出了一口气,但是他们知道,危险并没有离去,前面还有最后一个关口。过了那个关口之后,大路会转向南面,那是直插武汉方向,而他们要去的却是沿着一条小路向北,走进大悟山区。
还没有来到那个最后一关,黄新远便开始警觉起来,远远地看到前面一大群的官兵,在沙袋堆起的工事后排布整齐,仿佛是如临大敌一样还架起了机关枪来,而摆在马路中间的路隙更是叠在一起,没有丝毫地移动。
张慕礼看着前面的关卡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回身对着黄新远笑道:“这些家伙们好象把我们当成了来犯的敌人了!刚才我出来的时候,还叫刘营长给这边打了一个电话,告诉他们我跟着你们过来了,他们怎么就这么出来迎接我呢?”
说者无心,但是听者却有心,黄新远再一次地也钱雄风对视了一下,钱雄风悄悄地解下了自己**枪,递给了黄新远。原来,作为特务营的营长,钱雄风一直受到张贤的特殊照顾,便是随身的枪械他都比别人多出一套来,除了离开张贤的时候缴上去的那挺冲锋枪之外,他的腰里还别着两把左轮手枪,一个别在前面,一个别在后面,因为被军服遮挡,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来,这个时候,为了以防万一,只好先作准备,派上了用场。
很快,车子就开到了关卡的面前,老远就听到了那个躲在工事之后的一个连长的喊话:“前面过来的车子停一下,张副旅长在上面吗?”
张慕礼开着车子当先着来到了关卡前,他从副驾座上站起来,对着那个官长叫道:“是孙连长吗?我在这里,快把路障打开!”
孙连长并没有马上行动,却又看了看他后面的黄新远,露出了一付很不自然的笑,在工事之后对着张慕礼道:“副旅座,师部里刚才打来了电话,要你接一下!”
“哦?”张慕礼很是奇怪,不解地问道:“师部怎么知道我在你们这里?”
这个孙连长难堪地笑了一下,道:“我也不知道,也许是他们刚才打到了刘营长那里,才听到了刘营长说的,所以才打到我这里来了!”
“嗯!”张慕礼点着头,想来一定就是这么回事,他还是有些奇怪,不由得自言自语地道:“不知道师长找我做什么呢?”
黄新远在后面接口道:“也许师长也很关心刚才李家岗那边的情况,所以才会过来问你一下的!”
张慕礼点着头,准备着跳下车子,却又被黄新远一把拉住,对着他道:“老张呀,你去接师长的电话,叫你的兄弟把路障打开,放我们过去,你就送到这里吧,后面的路我自己走了!”
张慕礼想了想,点头道:“也好!”说着,吩咐着那个连长:“孙连长,快把路障打开!”
这个孙连长怔了一下,有些很不情愿,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绝。
“你听到没有?”张慕礼见他如此磨蹭,不由得恼了起来。
孙连长只得叫过两个士兵,去搬开那个路障,放车辆通过。
张慕礼跳下吉普车来,黄新远也跟着他下来,拉着他的衣襟道:“等一下!”
张慕礼很是奇怪,转头问着他:“老黄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黄新远没有回答,却指示着后面的两辆卡车先行通过,这才对着张慕礼道:“老张呀,怎么说呢?这些年来,你我两个人合作得一直十分愉快,你也是我黄新远在十一师里最要好的一个朋友,今天没有别的事,我只是想说,如果我黄新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,还望你能够海涵一下!”
张慕礼笑了起来,有些莫名其妙地道:“老黄呀,你今天说得这叫什么话?你我之间都这么久的交情了,有什么海涵不海涵的?”
黄新远也笑了,当下释然地道:“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放心下来了,好了,我要走了,老张,我们再见吧,希望我们能够永远的是朋友!”
“好,再见!”张慕礼也客气了回答着。
黄新远这才跳上了吉普车,挥了挥他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,命令司机开动了车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