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胡从俊与张贤费尽心机着想要困兽犹斗的时候,华东野战军已经重新作了调整,命令六纵一个团乘夜强渡沂河,直插南麻与高庄之间,切断十八旅与整编十一师另两个旅的联系。为了能够一举突破,**与**又从七纵就近抽出一个团来,当先着准备突破沂河。
沂河,在国军与解放军的较量中,已经成了双方决定胜负的一条天堑!
***************
雨还在狂泻着,外面的枪炮声没有一点的稍停,就象这满天的雨一下密集而又疯狂,就在这紧张的气氛里,张贤与胡从俊不停地接着各个阵地打过来的电话,指导着各旅团的作战,不知不觉之中,便到了凌晨时分。
十八旅的覃旅长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,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。
张贤看着胡从俊放下了电话,一脸得阴云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连忙问着。
“沂河的洪水果然下来了!”这是胡从俊的第一句话。
十八旅已经派人在田庄以上设了水情观察员,显然这个消息就是覃旅长报告过来的。
“还好!”张贤却是长出了一口气,道:“我们的人已经从刘家庄的沂河沿岸撤了出来,应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!”
胡从俊点了点头,但是同时又道:“沂河南岸撤下来的那个加强连,在南刘家庄以南移动的途中,突然遭遇了敌人的主力部队,他们把整个村庄包围了,双方在南刘家庄打得十分激烈,那个连长派人向覃旅长报告,估计在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打没了!”
整个作战指挥室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,所有的人忍不住转过头来,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自己的师长,这是开战的第二天以来,大家所听到的第二个全军覆没的加强连,马连山那个据点应该算是第一个,在第一天里就被敌人消灭了!
良久,还是张副师长首先开了口:“要是他们不从沿河阵地上撤出来,可能也不会被共军吃掉!”
胡从俊与张贤同时看向他,却又都同时摇了摇头。
“虽说洪水并不比共军可怕,但是在知道洪水就要到来的时候,却还让我们的弟兄们处于危险之中,我这个师长做不来!”胡从俊铁青着脸,悠悠地道。
张副师长不再吭声。
张贤劝解着:“师长,您没有错,要怪只能怪这些共军太过狡猾了!他们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呢?”
胡从俊再一次走到了地图前,锁着眉头,努力寻找着自己的漏洞。
张贤也来到了他的身边,一起盯视着地图,看着南刘家庄以南的那些群山,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,叫道:“不用去想了,敌人一定是翻过了这座险峻的燕崖山,没有从马头崮与太平顶间的小路过!”
胡从俊点了点头,不由得点着头,叹道:“这些共军也当真得敢于冒险,他们从燕崖山翻过来直扑到南刘家庄来,目的何在呢?”
“是呀!”张副师长也在问着。
张贤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,他的目光却盯在了沂河的北岸,连声道:“师座,十八旅与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营的兵力部署在公路的中间,如果这些共军从南刘家庄渡河过来,抢占北岸,**到我们之间,那么,十八旅可就危险了!”
这一句话,马上提醒了所有的人,胡从俊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地冷汗,想了一下,马上命令着:“张贤,你亲自跑一趟,去十一旅找下杨旅长,他的三十一团刚刚撤到了公路南边布防,不宜轻动,你带三十二团立即赶往北刘家庄的河岸,必须严防敌人过河!”
“是!”张贤答应着,马上去穿雨衣。
张副师长却有些怀疑地道:“此时沂河的洪水正下来,共军难道会在洪水里过河吗?”
“他们既然能够在这么大的雨里翻越燕崖山,就有可能会在洪水中渡河!”胡从俊肯定地道。
张贤也点了点头,胡从俊的分析不错,在这个时候,宁可信其有,却不可信其无,做到有备无患才是最重要的!
当下,他穿好了雨衣,带着熊三娃,走出了师指挥部。
*****************
张贤先去找了**,然后在他的陪同之下,刚刚来到了三十二团,胡从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却是急急的命令:“敌人正在渡河,三十二团马上跑步过去!”
“是!”张贤与**都同声回答着。
“这些**真是快呀!”熊开平团长在旁边不由得叫道。
张贤却没有时间和他们多说,此时的时间就是胜利,当下对着他道:“老熊呀,我先带着姚昱的第一营赶往北刘家庄,你带着另两个营随后跟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