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卿正在屋子里看书,听见月琴娘子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直到人进了屋子她才惊讶地站了起来:“怎么了?”
“是大爷。”
月琴脸上都是疼惜,“昨天好端端的在山海楼宴请同窗,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起来,今天早上人才回来,鼻青脸肿的,门牙掉了一颗,还断了两根肋骨。”
苏玉卿唬了一跳:“怎么会打的这么厉害?”
她当下也顾不得其它,连忙跟着月琴回了苏家,徽荣堂里,苏金铭正在惨叫,因为掉了颗门牙,那惨叫便有些漏风,听着有些可笑,可下人们死死忍着,唯恐自己一出声就会被苏金铭记恨上。
苏夫人心疼地直掉眼泪,在床前心肝肉的喊。
苏正和也来了,铁青着脸拍桌子:“反了,真是反了,连三品大将的舅兄都敢打,这群书生是不想要仕途了吗?述德,你可还记得是谁动的手?”
苏金铭哭嚎一声,他怎么能不记得呢?可他不敢说啊。
他要怎么说自己找人杀苏棠,被秦峫抓了个正着,然后被打成了这样?
“当时都喝醉了,哪还分得清谁是谁?”
他漏着风开口,“父亲,算了,都不是有意的,还是别计较了,我打的旁人也不轻。”
苏正和又拍了下桌子:“你和旁人能一样吗?你可是我苏正和的嫡长子!”
话虽这么说,可他心里其实也打怵,那么多书生里,也有几个家室不差的,若是刚好是他们对苏正和动了手,那他找上门去也只有吃亏的份,说不定日后在仕途上,还要被下绊子,实在是不值得。
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,他又不痛快的很,总觉得丢了颜面。
正纠结,苏玉卿就进来了:“兄长,你怎么样?”
苏正和眼睛一亮,他登门去寻人会吃亏,可秦峫不会啊,而且这妹夫为舅兄出气,是天经地义的事,这种时候秦峫正该好生表示表示才对。
“他伤得可是不轻,这群人根本没把咱们苏家放在眼里!”
苏正和想着便开了口,眼见苏玉卿被这番话说得脸色苍白,看着苏金铭泫然欲泣,心里很是满意,到底是自家兄长,苏玉卿想必会尽力督促秦峫去为苏金铭讨个公道的。
等兄妹两人说完话,苏正和就将苏玉卿喊了出去。
“玉卿啊,这次的事关乎到苏家的颜面,绝对不能善了,你回去告诉子崮一声,让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一定要给苏家出了这口气。”
苏玉卿没想到父亲喊自己出来是为了这件事,很有些为难,苏正和好像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好,白蓉白芷还被扣着没放出来呢。
“父亲,方才兄长不是说了不计较吗?您怎么又提起来了?”
苏正和叹了口气:“你兄长不计较那是不想你为难,可你身为妹妹,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兄长被人欺辱不管吗?他为你着想,你也得为他想想啊。”
苏玉卿低下了头,心里仍旧有些为难,可父亲说的话到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,所以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吧,我会找机会和茂生哥哥提的,但是他会怎么做我也拿不准。”
“放心,你既然开口,他没有不答应的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