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再醒过来的时候,浑身火辣辣地疼,他还没弄清楚眼下的处境,就先惨叫了一声,下一瞬,那惨叫陡然凄厉起来,因为一根鞭子携裹着寒风,呼啸落下,接触皮肉的瞬间,便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这不是寻常的鞭子,而是编了铜丝的金刚鞭,鞭鞭见血,即使是在刑部大牢,这也算是重刑了。
“住手,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?竟然敢对我。。。。。。啊!”
色厉内荏的威胁被落下的鞭子打断,宁王再次惨叫起来,疼得眼前都在发黑,他自小养尊处优,从未受过这种苦,此时被这两鞭子打的几乎要背过气去。
然而行刑的人却不管不顾,抡圆了胳膊,再次将鞭子挥了下来,一连五六鞭,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他。
“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宁王的惨叫连成串,尾音刚落就是白眼一翻,那副样子像是真的要晕,可下一瞬盐水就兜头浇了下来,划过伤口时,那感觉简直欲仙欲死,生生将险些晕厥的宁王又给疼醒了。
“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。。。。。。我可是当朝宁王。。。。。。我兄长是肃王,你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鞭子再次落下来,宁王的威胁再次被打断,他冷汗直冒,却到底是有几分傲骨在身上,仍旧断断续续的威胁,只是十几鞭子下来,他就再也说不出硬话了。
“你们放了我。。。。。。只要你们放了我,我不和你们计较,真。。。。。。啊!”
刑官再次挥鞭,可这次却不过三四下,宁王就晕了过去,一桶盐水再次浇了上来,宁王颤巍巍清醒,可话还没说一句,腥臭的液体就淅淅沥沥自身下淌了出来。
他竟是又疼又怕到失禁了。
刑官显然也没想到宁王如此无用,可主子的吩咐是一百鞭,这才二十几下,还远着呢。
他挥鞭就要再打,宁王一声哭嚎,竟是开口求饶:“好汉饶命,饶了我吧,只要你放了我,你要什么我给什么。。。。。。”
刑官嫌弃的摇摇头,又落下一鞭,宁王惨叫出声,许是太疼了,他开始口不择言,忽而是威胁,忽而是恳求,最后还喊起了肃王的名字——
“王兄,救我,救我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停。”
清淡的男声响起,刑官当即收手,躬身退到了一旁,开口那人缓缓自黑暗中走出来,一身华服纤尘不染,与这阴暗脏污的地牢格格不入。
可他眼底却又充斥着晦暗和幽深,仿佛他就该呆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。
“这才三十鞭,就受不了了?”
男人轻笑开口,透着熟悉的味道,宁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睁开眼睛看了过来,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他心里一喜:“王兄,你终于来救我了,这群混账,我要把他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嘘。。。。。。”
男人轻轻摇了下头,露出一张温润俊秀的脸来,正是肃王。
他含笑开口,“本王不过是你的垫脚石和挡箭牌而已,如何当得起你一句王兄?”
宁王神色大变,“你听见母妃的话了?我们那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下意识想解释,可随即就想到了现在的处境,恐慌不安变成了恼怒,“是你把我绑来的?赵错,你疯了?你就不怕让母妃和舅舅知道。。。。。。”
肃王没开口,只是在孙程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去,可宁王的话还是没能说完,因为刑官的鞭子再次落了下来。
惨烈的叫声充斥着牢房,刺耳得很,赵错轻啧一声:“叫成这样,属实,有失身份啊。”
亲随孙程瞬间会意,抓起抹布就塞进了宁王嘴里。
见他安静下来,肃王这才开口:“你放心,你毕竟是本王的亲弟弟,本王不会打死你,只是你太过不懂事,总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,做兄长的,不得不给你个教训,免得你日后铸成大错。”
宁王睚眦欲裂,奋力挣扎起来,强烈的愤怒之下,竟连鞭子的剧痛都顾不上了,就那么死死瞪着肃王,但不过片刻,这点骨气就被越来越重的鞭子给打散了。
他朝肃王看过去,目光里带了恳求。
肃王却连眼睛都没睁开,自顾自闭目养神,等宁王喊得没力气了,他才开口:“多少了?”
“回殿下,五十了。”
宁王虚弱抬头,五十鞭子,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?等他出去,这笔账他一定。。。。。。
“还有五十呢,慢慢打。”
肃王轻飘飘开口,却惊得宁王浑身一抖,他竟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?再来五十鞭子,他会被打死的,肃王和他是一母同胞,怎么能这么对他?!
他将铁链挣得哐啷作响,求生的本能让他将所有的骄傲和不甘都踩在了脚下,他朝着肃王呜咽,求饶的意思十分明显。
然而肃王却看都没看就起身走了,只有淡淡的声音传过来,“一百鞭,一鞭都不能少。”
宁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,拼了命的开始挣扎,竟将嘴里的抹布顶了出来,他顾不上高兴,看着肃王的背影慌忙求饶:“王兄,我错了,我以后都不敢了,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饶了我,饶了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可地牢的门还是当着他的面,一点点合上了。
肃王从不手软,哪怕是他的血脉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