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正和脸色瞬间变了,他万万没想到秦峫会这般不要脸,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。
“你,你们。。。。。。出尔反尔,非君子所为!”
红杏冷笑一声:“老夫人说了,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所作所为,与禽兽无异,我等无须与禽兽讲君子之道。”
“你!”
苏正和被气得发抖:“本以为秦老夫人是知书识礼之人,没想到她竟然。。。。。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古人诚不欺我!”
红杏凉沁沁瞥他一眼:“苏大人有空在这里口不择言,倒不如回家清点一下家财,爷送出去的东西咱们可都有册子记着呢,只怕是你卖了家宅祖产,都凑不够啊。”
苏正和被堵住话头,气得嘴唇都发紫了,几乎要当场厥过去,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他。
他无可奈何,只能灰溜溜地走了,却并没有回苏家,反而半路去了肃王府,事到如今他只能求助王府了,不然真的会如红杏所言,卖了祖产都不够还秦家的钱。
可惜肃王仍旧不肯见他,打从宁王进献药女,被皇帝青睐之后,他就闭门谢客,一副退出朝堂争斗的模样,连往日对他十分吹捧的拥趸们都开始频繁出入宁王府,怎么看怎么是失势了。
如果可以,苏正和也想去求宁王,可他前面几年的心思都花在了肃王府身上,想见宁王都摸不到门路,此时进不去门他只能先回了苏家,却是一进门就开始收拾金银细软。
孙姨娘见他行色匆匆,隐约意识到了不好,连忙上前问了一句,却被苏正和呵斥走了,他不能告诉旁人他打算带着苏家剩下的钱躲去衙门的事,免得被秦家得到消息把他拦下来。
等他到了衙门之后就不用怕了,就算到时候秦峫追到苏家来,没找到他会发怒甚至打人,可也伤不到他头上。
虽说他躲在衙门的事不会隐瞒太久,但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,他不信秦峫敢对他如何。
他动作利落的收拾好了东西,连小厮都没带就从后门出去了,一路上胆战心惊的,直到进了礼部衙门,他提着的心才放下来。
“这样就没事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舒服地瘫坐在椅子上,可一口气还没吐出去,房门就被一脚踹开,赵铁韩通冲进来,抓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去。
“你们放肆,这是礼部衙门,放手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色厉内荏的呵斥,眼见两人无动于衷,连忙和同僚求助,“诸位大人,救我啊!”
可礼部来来往往的官员却像是瞎了一样,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,连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当日秦峫拖着一串悍匪头颅进城的画面至今都是众朝臣的噩梦,谁敢去管他的闲事?
苏正和没料到会是这种场面,礼部官员竟然如此没有担当,眼看着同僚被带走却连句话都不说,他只能拼命挣扎,却被韩通毫不客气的一个手刀劈在了后颈上,对方拿捏了力道,让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,却还保持着清醒,眼睁睁看着细软被拿走,自己也被拖着回了苏家。
苏家这边因为苏棠的画像而陷入了一片混乱,而京北一百里外的镇子上,也有人看见了衙门张贴的画像。
金姨娘混在人群里,看着画上那张熟悉的脸,整个人都有些不好,她的棠儿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?怎么会成了东宫侧妃?怎么又会不见了?
她这是出了什么事?还活着吗?安全吗?
她素来扛不住事,冷不丁知道女儿出事,心神瞬间乱了,加上先前重病未愈,此时一激动眼前就有些发黑,险些要栽到在人群里,好在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。
“妹子,小心些。”
杨伯将她从人群里扶出来,回家这短短的一段路,金姨娘已经哭得红了眼:“棠儿出事了,她在京里出事了。。。。。。大哥,这可这么办啊?”
为免麻烦,两人在外头以兄妹相称。
杨伯也看见了外头贴的告示,心里也有些担忧,最初跟着金姨娘来这里,只是迫于无奈,可随着时日一久,他也有些怜惜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了,爱屋及乌,自然也会担心苏棠。
“你先别急,统帅在京里,不会看着苏姑娘出事不管的。”
金姨娘并没有被安慰到,反而因为提起这茬脸色越发难看,大业朝素来要求女子守节,苏棠是进过将军府的人,怎么能再进东宫?
这其中一定有哪里不对劲,尤其是现在人又失踪了,她很难不往坏处想。
“不行,我得回去看看。”
她说着就要起身,却被杨伯拦住:“你别冲动,我先回京探探消息,若是真出了事,你再回去也不迟。”
“可是我听说那楚大人不许你回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没事,”杨伯安抚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不走官道,他发现不了我,这路不远,我很快就能回来,你等我消息。”
他当即就收拾东西启程,金姨娘一路将他送到巷子口,直到人不见了影子都没收回目光,棠儿,你可别出事啊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