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墨君礼不允,他死死的掐着她的手腕,将她推到了后面的假山,声音压抑低沉,透着浓浓的威胁:“沈菀,江临大闹寿宴,江家冤书撒满上京,无论百姓如何看待江家一门案子,谢玉瑾都不能够再太后的寿诞出事,他可以病死在自己的府里,就是不能死在皇宫,他若不能走着离开宫门,那孤……”
他甩开她的手,拔出剑,抵在沈菀的脖子处,声音凉凉的说道:“今日就杀了你,让你生生世世与他同棺同眠,休想再逃离镇国公府,也别想再回到沈家,孤亦不会……再看你一眼。”
沈菀身子轻颤,眼眶注满了泪珠,满脸覆上了悲色,怔怔的望着墨君礼:“你一定要对我那么残忍吗?”
“今日形势所迫,谢玉瑾他不能死,你明白吗?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沈菀崩溃的走向墨君礼。
她不惧他手中的剑,朝他逼近。
墨君礼被她逼到后退,他深蹙眉头,低喝道:“你再往前一步,孤一定会杀了你,快把解药拿出来,救他。”
“你既然笃定是我给谢玉瑾下毒,那想必太医已经告诉太子,谢玉瑾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,必死无疑,我……”她扯开了一抹冷笑:“便是要这个结果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手中利剑从她耳旁划过,刮断了沈菀的耳坠,深深的刺进假山缝中。
沈菀闭上双眼,似乎在等墨君礼的凌迟。
可墨君礼看着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,心情莫名的被一股情绪支配,他停顿手中的动作,盯着近在咫尺的丽颜。
他与她幼时的过往种种涌上脑海。
“你就这么恨不得他死吗?”墨君礼盯着她狭长的眼眸。
沈菀缓缓睁开双眼,眸光璀璨的望着墨君礼,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柔的气息:“殿下,见过雄鹰的女人,又怎看得上凡夫俗子。”
雄鹰?
墨君礼的心好像一潭平静的死水,突然被人丢了一块石子,泛起了圈圈涟漪。
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被女人惦记崇拜。
而沈菀的话击中了墨君礼的心。
沈菀别开脸,望向了鱼池里翻白肚的鱼,容颜清冷:“殿下不应该那样问我,就这么恨不得他死吗,其实我并不恨他,只是有人告诉我,这是我可以回家的路,我只是想回到原本属于我的位置,我并不想被他人叫做‘谢少夫人’,如果他死了,我就能回到沈家。”
她回过头,看他时,狭长的美眸染上了红晕:“太子哥哥。”
她抬起手,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圆月梅花纹的玉佩:“六年前,你失言了。”
墨君礼瞳孔狠狠一颤。
六年前,他拿着圆月梅花纹玉佩,告诉她。
待她学医归来,他便娶她为妻,江山为聘。
我是储君,你便是我的太子妃。
将来问鼎帝位,你便是我的皇后。
共鉴山河,笑看盛世,携手银鬓,定不负卿。
“痴想了六年,守一个冷冰冰的诺言,是我沈菀痴心妄想了。”
“今日,我沈菀终于看明白,太子殿下心中早已无我的地位。”
“别说了沈菀。”墨君礼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,放下了手中的剑,往后退了一步。
沈菀却在他后退时,朝他走前一步:“殿下方才那一剑……”
她抬手摸了摸耳朵,指尖擦过耳朵的伤口,一抹粉淡的血水染在指缝上:“你想杀了菀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