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圈终究是跑了进去。
乔以笙便也打开门,走了出去。
关门的动静并不大,但回声一层又一层,震荡进陆闯的耳膜。
圈圈蹲在他的面前,等着他下一步的发号施令。
陆闯捏着狗哨子,并没有动弹。
须臾,手指上传来灼烫感,他才有了反应,低头看一眼,发现是夹在两根手指间的烟烧到头了。
陆闯并未松开手指,反而夹得更紧了些。
夕阳恰好在这一刹那间全部落到地平线下,收回它的最后一丝余晖,没有开灯的室内突兀地陷入昏暗。
手指间微弱的星火明明灭灭,闪烁两下,随着烟灰不堪沉重的掉落,也彻底熄灭在他的指腹的皮肉里。
圈圈朝他吠了好几声,两只前爪往上跳到他的腿上,嗷呜嗷呜地主动拿脑袋蹭他,又用舌头舔他的脸。
陆闯还是坐在逐渐趋向于黑的昏暗之中一动不动。
不多时,圈圈竖起耳朵,转头朝外面吠,用力扯陆闯的裤脚。
这和之前乔以笙出现在门外时,圈圈的反应差不多。
陆闯的眼皮微微动一下。
圈圈等不到他给它反应,径自飞快地往玄关跑,爪子沙沙地扒拉门,并对着门外汪汪直叫,叫了几声重新跑进来对他叫。
陆闯继续坐了会儿,见圈圈还是叫,他才手脚僵硬地起身,迟钝而缓慢地前往玄关。
他停定在门板前,默不作声地盯着门板,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双眸似乎想穿透门板看清楚门外有什么。
圈圈叫啊叫,叫个不停,爪子都快扒拉烂一般。
陆闯慢慢地抬起一只手,攥住门把,又顿滞了三四秒,轻轻地拧动,然后……缓缓地打开。
随着门缝敞开得越来越大,廊外的灯光照进来得越来越多,灯光所裹挟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。
她背对着门,头颅是低垂的,纤细的双肩亦是垮的,悄无声息地细微颤动。
圈圈早在第一时间从门缝钻出去,边叫边蹭她的小腿,间或着回头看他的动作。
陆闯眼波闪动,但就只是定在原地。
顷刻,是乔以笙主动先转过来,眼尾的淡淡轻红泄漏了些许潮湿。
她的下巴则是扬起的,神色亦是骄矜的,当着他的面,扯了扯颈间那条项链:“忘记还你了。”
她扯得很用力,脖子上的皮肤迅速扯出细微勒痕。
也因为疼,她的眉心蹙起。
扯了两下没扯下来,乔以笙松开手里的东西,任由它们重重地砸落地面,她两只手均伸到后颈,解项链的扣搭。
越是想快点,越是快不了。
整整一分钟,乔以笙才成功,而脖子也比刚才红了。
终于解下来后,乔以笙直接狠狠地丢向陆闯。
项链砸上陆闯的胸口,弹出去,掉在两人之间的地上。
陆闯低头,死死地盯着挂坠上摔出裂缝的黑色宝石。
圈圈嗅了嗅,又舔了舔,仰起脑袋看他们俩。
乔以笙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包和袋子,转身就要走。
陆闯伸出手,猛地攥住她伶仃的腕骨。
乔以笙没来得及反抗,整个人便被他强行拖进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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