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鸥把心里的不高兴外露在了脸上,不予回答,反问:“哥哥,刚刚回答我这里是餐饮店的人是你吧?你是这里的老板?”
男人也没回答她,直接说:“打烊了。”
紧紧衔接在他话尾音后面的,是一阵“咕——”的声响。
欧鸥不尴不尬也不臊地摸摸她的肚子,抬头问:“我想吃火锅,你这里有没有火锅?”
男人端详着她,没给回应。
欧鸥说:“我得了一种病,半夜吃不到火锅就会死的绝症,哥哥你忍心看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活不过天亮吗?我已经找了好久了。明舟人是都不喜欢吃火锅吗?为什么就是没有火锅店?”
“……”男人仍旧没吭声。
欧鸥径自走过去,落座木桌前,妥协道:“没有火锅没关系,随便什么剩饭剩菜也可能让我多活一天。”
她心里其实做好了要被轰出门的准备。
但男人卷高袖口,揭开布帘折返后头,用背影给她留下一句话:“等会儿。”
欧鸥笑:“哥哥,好人有好报。”
更令欧鸥没想到的是,男人再出来时,端出来的并非后厨的剩饭剩菜,而是现成的小火锅。
欧鸥惊喜不已:“哥哥,你会变魔术啊?”
男人指了指角落的佛龛里供着的一尊佛像: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他在帮她搅拌着清汤锅底,手背上血管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。
“哥哥信佛啊……”欧鸥双手托在下巴底下,笑笑又说,“如果哥哥能再给我变出麻辣锅底,就是造十级浮屠了。”
男人开口纠正她的称呼:“你的年纪,可以喊我叔叔。”
“噢?”欧鸥问,“你年纪比我大很多吗?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吧?”
“三十二。”男人说。
“那也没多大。”嘴上这么说,其实欧鸥心里确实觉得超过三十岁就很老。
三十岁啊……好遥远的一个年龄。她难以想象自己的三十岁。
“哥哥听起来多年轻,你怎么还希望别人把你喊老?”欧鸥觉得他挺奇特的。
男人没再说话,只是帮她把火调大。
欧鸥盯着清汤寡水皱眉:“真的没有麻辣锅底吗?或者你的店里有辣椒也可以。”
男人瞥她一眼,好像真当他自己是叔叔辈的,又以长辈的口吻说:“半夜吃刺激性的东西,是虐待自己的肠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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