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她现在穿着内衣了,跟穿着泳衣一个样。即便她现在什么也没穿,不小心被一个男人撞见,也应该大大方方的,而不是好像天塌下来似的扭扭捏捏。
这说明她骨子里还是被传统的“女德”、女性“贞操”羞耻所束缚,不是吗?
越想,欧鸥对自己的表现越生气。
当然,已经无法重来一次、加以挽回了。她总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的开放观念而跑到他面前去脱光衣服吧?
也就只能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积累个经验。
心念电转间,欧鸥转过身,也不顾她身上穿的是刚换好的干净衣服,跑出蔷薇花“瀑布”带给她的遮挡,冒着雨跑向他,钻到他的伞下。
伞很大,两个人遮绰绰有余,所以没有发生她钻进去后就贴紧了他的事情。
而且在她钻到他伞下的同一时刻,他有意将伞往她的头顶上方挪过来些。这个行为分明也是他刻意和她拉开距离。
察觉到这一点,欧鸥偏偏又迈近他小半步。
没有贴上他,但和他的身体也若即若离了。
欧鸥嗅到他身上的味道,和之前在店里的竹子清香不一样,这回是更为醇厚些的木之香。
她的双手背在身后,她鲜妍如娇荷的脸微微仰起来看着他,笑得两只明亮灵动的眼眸弯弯如月牙:“等到你了。”
倘若此时她照镜子的话,会发现她鬓边的头发被雨丝打湿黏在额角,无意间卷成的两个角,很像大话西游里白晶晶的造型。
眼下虽然没有照镜子,但她照在对面这个男人眼睛里的俏丽模样,令这个男人不着痕迹地细微缩了一下眼瞳。
“如果你今晚没回来的话,明天明舟市的新闻里,就会爆出一条新闻,‘花季少女横尸荒郊野岭’。你是这老洋房的主人,警官叔叔一定会怀疑你和我的死有关系,一定会找你问话。你会很麻烦的,因为我都想好了要在我临死之前留下是你害死我的证据。”
欧鸥又用起带着她个人特色的娇娇气气的台湾腔,讲着与她的语气丝毫不匹配的威胁内容:“不过你现在补救还来得及,不让上述情况发生,你的正确选择是:带我进去、收留我。”
一口气说完,她停顿两秒,换了一口气,像临时记起来的一般,很有礼貌而又狡黠至极地补了对他的称呼:“哥哥。”
他笑一下。
欧鸥在他的笑里疑似读到了无奈。
下一秒他就为她打开黑色的铁质窄门:“进去吧。”
欧鸥朝蔷薇花墙底下扬扬她的下巴:“我的行李箱还在那儿。哥哥,我已经没力气了,拿不动。”
男人一副预料之内的表情:“嗯,放那儿,等下我折出来拿。”
撑着伞,他与她偕同进入院子,绕过院侧。
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,老洋房的灯,随着他的穿行,而有魔力一般,自发地渐次亮起。
进了廊下,他收起伞,又为她打开入户门:“你先进去。”
不用他说,欧鸥已经比第一次还要自来熟地在玄关换鞋子了。
他没有和她一起进门,如他方才所言的,他又撑着伞折出去了。
欧鸥等在入户门门口,不消片刻看见他拎着她的行李箱回来。
“哥哥,”她冲他笑,“我发现你的秘密了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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