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闯真给咕噜一声,从床边滚落地板。
后背着地的他五官全部皱起,汗比方才更多的冒出来,他的呼吸也有一瞬间地急促,喘着气直啧声:“这下你不负责不行了。”
乔以笙现在可没心思和他斗嘴了,心惊地越过床换来这边的地板,重新扶他上床,让陆闯继续趴着,然后她开始脱陆闯的衣服。
这要还看不出来问题出在他的后背,她就眼瞎心盲了。
陆闯阻止她的行为:“喂,我都这样了,你还想和我搞?”
“陆闯你给我闭嘴!”乔以笙怒目圆瞪。
终归他现在气力暂时打不过她,三两下她便剥到他里面的衣服。
他一共就穿了两件衣服,一件是外套,他昨晚外出时换的那件夹克,里面一件则为他昨晚冲完澡后穿的那件蓝灰色t恤。
而眼下展示在乔以笙面前的是t恤被血染得根本辨不出原本的颜色,还黏在了他后背的血肉模糊之上。
乔以笙倒抽一口凉气。
陆闯还能继续开玩笑:“是你自己非要脱我衣服的,晚上如果做噩梦,我概不负责。”
“又是被你家里人打的?”乔以笙记起那次温泉会所里见到过他后背的鞭伤,也记得后来杭菀和他对话透露的信息。
陆闯又扯题外话:“乔以笙,你偷偷关注我?嗯?”
乔以笙摸手机,要打电话:“去医院。”
“要去我自己回去,轮得到你管?”陆闯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好,倒也有了力气来抢她的手机,制止了她的行为。
视线触及他森冷的神色,乔以笙不自觉一怵,原本要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嗓子眼里。
陆闯约莫也意识到他太凶了,很快收敛表情,重新阖上眼,既没了玩世不恭,也没了冰凉,以一种平静无澜的语调说:“帮我随便擦点药。”
顿一秒,他补充:“不想帮也无所谓。我睡会儿。别管我。”
乔以笙微抿唇,盯着他未言语。
陆闯也不再吭声。
片刻,他听见乔以笙窸窸窣窣的动静,逐渐远去再客厅外面,之后是关门声,好像是因为赶不走他,索性她走,连她自己的公寓都不呆着了,留给他自生自灭。
嘴角斜挑出一丝嘲弄,陆闯扯过她的被子,盖到他的脸上。
属于她的馨香满溢。
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之际,陆闯的耳朵却又捕捉到动响。
安静的空间里重新有了她的脚步。
由远及近。
最终停在他的身边。
陆闯没动,很快感觉到她的手伸来他的后背。
她这儿备的都是些平时普通发烧感冒小病症能用到的药,乔以笙下了一趟楼,到药店里买了些他能用到的。
总不能真的不管他,让他在她的家里出问题。
剪刀剪掉黏的血滋呼啦的t恤后,鞭伤更为清晰地映入乔以笙的眼帘。
乔以笙是有点害怕的,拿碘伏给他清创消毒的过程中,手指不自觉地发抖。
抖的不止有她,陆闯的身体也不免发颤,只是幅度特别微小,乔以笙也是离得近才瞧出来的。
难得看见他如此,毕竟平日里他总是不可一世、嚣张霸道的。
这是讥嘲他、羞辱他的好机会,可乔以笙开不了口。
结果陆闯非得犯欠:“乔以笙,别故意那么用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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