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羌滑忍不住揉了揉丹草的头发:“你说的没错,乐欣姑娘确实很厉害,我跟踪她一路。
竟不知她如何进入山寨,弄晕看守入口的岗哨,拆掉入口附近所有机关陷阱,带着村民大摇大摆从正门而入。”
“哇哦!”丹草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:“能在羌滑叔叔眼皮下做这么多,乐欣姐姐简直神了。”
沐羌滑深深注视了一会儿丹草垂眸不语,默默靠坐在丹草身边。
第一次,他失职了,保护丹草是第一要务,可是他却离开了丹草身边,哪怕只有一个时辰。
为什么会破坏自己的原则?
担心关家村的村民攻打土匪窝失败,丢掉性命吗?
笑话,不存在的,除了丹草,别人的生死与自己何干?
是关乐欣,她让自己莫名生出父亲保护女儿的冲动,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,应该也是她这般青春活力吧?
沐羌滑深呼吸,不能想,越想越心痛,自古忠孝难两全,自己选择了忠,只能对不起妻女。
从山桃县出发的苏明仁一行,八百里急行军,磨破了脚上的水泡,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。
天启的马匹金贵,除了将军能骑马,就连副将都只有骡子代步。
苏明仁主动放弃马匹,和所有将士一起跑步前行,同吃同住,打成一片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这样的将军,天启绝无仅有。
苏明仁身边的五百人都是他的死忠,情愿自己被箭矢射成筛子,也要保住苏明仁的性命。
种种艰辛和不公平待遇,他们会和将军共同承担,同进同退。
郭副将调整跑步频率和呼吸,挥手激励道:
“兄弟们,加把劲,天黑后一定要赶到葫芦嘴,杀他个措手不及,救出廖山长一家。
万万不能让山匪得到山长手里的东西,生死在此一搏,错过今晚的突袭,明天就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了。”
“弟兄们,加快脚步,冲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冲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所有人如同打了鸡血,两条腿捣腾得差点失去知觉,速度却再次提升了一大截。
山寨内,苏诺曦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下室,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,被绳索紧紧绑在沉重的石椅上。
形容消瘦,精神尚可,应该有人专程伺候他的吃喝拉撒。
“别过来,谁过来老夫就咬舌自尽,你别想从老夫嘴里得知那东西的下落。”
老人满眼血丝,目光凶狠瞪向苏诺曦一行,可惜面相温和无害。
哪怕老人大吼大叫,引不出大家半点恐惧之心。
苏诺曦缓步上前,拔出匕首道:“老人家,我们不是山匪,您老放松,我帮您割开绳索。”
“呵,骗子!”老头压根不相信苏诺曦,冷笑道:
“别以为,找一个小姑娘来装模作样说一堆好话,老夫就会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。
老夫这辈子吃过的盐,比你们经历过的事儿还多,少糊弄老夫。”
苏诺曦眉心微蹙,这个老头一定知道什么重要事情,才会被山匪关在这里。
看样子,山匪还未逼问出他们想得到的答案。
不管什么事儿,苏诺曦不感兴趣,萍水相逢救下老人,只是一种缘分。
苏诺曦挥手让关二牙等人等在门边,自己上前,从侧面割断绳索道:
“您老不必害怕,我们是鱼鳞府土窑镇关家村的百姓,逃荒至此,发现叔叔的昔日好友被山匪劫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