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冒险的时候,你反对声最高,拉着儿子孙子躲在角落,笑话别人都是傻子。
事态平息,你们要分一杯羹?谁给你的脸?不付出代价尽想着占便宜,关家村容不下这样的人。
要么,你们自己收拾包袱另行出路;要么,闭上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。”
赖婆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,心有不甘却不敢发作,偏头看向人群中缩着脖子的关媛娣母女,激动道:
“我们没有,那关大河一家呢?”
关老头敲了敲烟杆:“乐欣说了,参与攻打山寨的人分钱。
银钱算在人头上,谁家出的人多,谁家就能多分银两,没出人,自然不能分钱。
大河一家遇事就躲,我关老七没有这般没种的儿孙,他们已经被分出去了,做的任何决定,都是他们自己负责。”
“爹!”
关大河慌了,虽说分家,一直以来关老头都没将他们二房往外推。
他们还能在上房混饭吃,收草木灰做肥皂,还能得到一笔数目不菲的分红。
就连这次逃荒,别的村民只能腿着走,他们却可以搭乘骡车稍事休息。
关大河惊慌失措踉踉跄跄走到关老头面前,咚一下重重跪地就是几个响头,丝毫不在意额头流血的伤口:
“爹,儿子错了,儿子糊涂,您老看在血缘的份儿上,不要丢下儿子,呜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错哪儿了?”
关老头握着烟杆的手泛白,定定看着关大河,等他一个答案。
“错哪儿了?”
关大河茫然,他哪儿知道自己错哪儿了?
正在看赖婆子被苏诺曦怒怼的好戏,他爹突然语出惊人,就差没有指名道姓,让他滚出队伍。
关老头仰天长叹:“大河,你连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,让爹如何原谅你?”
“爹?”关大河膝行几步,抱住关老头的大腿哀求:
“求您告诉儿子错哪儿了,儿子改,一定改,呜呜呜。。。。。。”
关老头弯腰用力掰开关大河的手臂道:“儿啊,五年前,你路遇山匪,送镖头豁出性命救你。
而今,宋镖头蒙难,关家村不认识宋镖头的村民都挺身而出,你却畏缩躲避,是为不义。
大家合力商议救助宋镖头,你却纵容自己媳妇女儿妖言惑众,是为不仁。
营救成功,看到大量金银财物,背着众人私下藏了大量银钱,是为不信。
教出你这般自私自利,不仁不义的儿子,老头我愧对关家列祖列宗。
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我关老七的儿子,你的一切行为仅代表你个人。”
话落,关老头摆手,让关大河走开,不想看到这个脑袋进水的儿子。
如果他不把脑袋里面的水倒出来,一味听李桂芬母女的挑唆,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。
活到关老头这个岁数才知,人生在世,不只有金钱。
亲情、友情、兄弟情谊,远比得到一点蝇头小利更值得费心经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