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盏茶,玉娘已经爬不起来,躺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她此时,最庆幸乐欣姑娘成立托幼班,把孩子送了进去,孩子们不用面对关狗蛋的残暴,看见她重伤受挫的样子。
玉娘甚至在想,如果托幼班能帮她看好孩子,她是不是可以直接闭眼了。
不,粮食短缺,她不能死,不能让关狗蛋这个畜生把孩子们给弄死。
“狗蛋!”赖婆媳抓住儿子的手,面色难看道:“玉娘出气多进气少,快不行了,别把人打死。
打媳妇没关系,为这贱蹄子背上人命官司,把自己搭进去划不来。”
关狗蛋啐了一口,拎着玉娘的胳膊把人摔到炕上,骂骂咧咧摔门而去。
“呸,丧门星!”赖婆子嫌弃地瞟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玉娘,回了隔壁自己屋。
刁老幺在关家村周围观察了好几日,终于找到机会,悄咪咪跟上关狗蛋。
见大伙挖壕沟,建城墙,搬砂石,没人注意这边。
刁老幺瞅准机会,几步上前拍了拍关狗蛋的肩,几句话而已。
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,勾肩搭背,从响水河下游的一条单人悬索桥去了河对岸。
在刁老幺家一顿推杯换盏,关狗蛋大着舌头,把他们这群人的老底卖了个干干净净。
包括他们打劫山匪,村民得到多少银钱,以及他们会滤水,烧制木炭的事儿,全给说了。
就连肥皂秘方出自关乐欣之手,都给吐露得一干二净。
关狗蛋握住刁老幺的手,醉醺醺大着舌头道:
“兄弟,河那边什么都没有,就算姓关的那姑娘想做肥皂,也需要草木灰不是。
你们这边就不一样了,守着郁郁葱葱的大山,猎物、野菜都不缺。
能不能给你们的里正说一说,让我们一家搬到河这边居住?
放心,我知晓烧制木炭的方法,不会白住在这边。。。。。。”
刁老幺心脏突突的,他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?
这群人居然打劫了葫芦嘴,朝廷都没能力拿下的山寨?
烧草木灰做肥皂?他没听错吧?
最近,县城卖八百八十八文一块的肥皂,居然是这个小小的村子做的。
刁老幺一记手刀敲晕关狗蛋,马不停蹄跑向刁里正家,消息太过劲爆,不吐不快。
。。。。。。
“逮,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。”
几名牛里牛气的黑块头,扛着板斧挡住苏诺曦一行去路。
关大湖肌肉紧绷急急勒停骡子,不着痕迹地坐直身体,将苏诺曦挡在他身后道:
“兄台,我们从鱼鳞府一路逃荒而来,身上的银两全都买了粮食,早已身无分文,可否通融通融?”
苏诺曦捂脸,大湖叔,你和一群山匪,讲什么江湖道义?
谁管理来自哪里,身上是否有钱,人家分明看中了咱们车上大量货物。
黑脸汉子痞痞一笑:“兄台,我们乃是高风山上,清风寨当家人,山上略备薄酒。
各位赶路风尘仆仆,不如去咱们山寨喝上一杯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