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希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偏激的温知羽,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了一下,然后叹了口气,说:二楼不高,只是身上骨折了几处,当然生命危险是没有的。是阿律让我给你打个电话。说让你先回去。
霍司砚口口声声说,很快就出来的,结果到最后不过一个电话打发她,还好她当时没有等,不然现在多像一个小丑。
宁宁,前两天,阿律还问我,跟你复合,我怎么看呢。谢希似乎想说点什么。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。这会儿的情况,连她都觉得复杂,只能保证一点。但我敢保证,他现在没打算跟周意怎么样。你听阿姨说一句,他这次也算是职业病。
温知羽握着手机没有吭声,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:霍司砚现在自己不能接电话么?
他去给周意父母打电话了。
哦。温知羽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,她正要挂断电话,那边却响起了霍司砚的声音,他大概是给周意父母打完电话回来了。
岁岁。他有些疲倦的说,你现在回去了么?我晚一点过去找你。
温知羽低头看着地面。说:要不就现在过来吧,当着她的面说你得走了。
霍司砚道:岁岁,等她父母过来行不行?
温知羽说:就现在,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见你的。
霍司砚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:岁岁,对不起,晚一点我会过来跟你赔礼道歉的。但是周意跳楼,严格说起来也是被我逼的,我一味指责她教唆姜泽教唆傅乐乐,也不听她解释,她为了自证清白才跳的楼。这件事我有责任,我得处理好来。岁岁,我不想欠她。
霍司砚,我不是跟你开玩笑,我真的不会再见你。
那边再次安静下来。良久后,变成了短暂的对不起三个字。
温知羽便毫不犹豫的把电话给挂了。
洛之鹤有些担心的看着她,一开始她还算好。慢慢的,她就顺着墙壁坐了下来,抱着自己,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宁宁。洛之鹤也在她面前蹲了下来,他担忧道,发生什么事情了?
温知羽自嘲道:我这辈子好惨哦,一辈子都要活在周意的阴影里。我一想到她,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立刻变得不快乐。你说,难不成真的是我太斤斤计较了么?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。也渐渐开始颤抖,可是我讨厌她,我真的太讨厌她了啊。哪怕很多事情她可能真没做。但是我就是讨厌她。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,我感觉我因为她,都要抑郁了。
洛之鹤迟疑了一会儿,还是把她搂进了怀里,安慰道:你什么也没有做错,任何人都有权力不喜欢别人。我也不喜欢周意,这没什么问题。
温知羽轻声说:洛之鹤,我不想玩密室了。
他便带着她往外走去,温知羽有些腿软,他便蹲下来背着她往外走。
偌大的商场里,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,多少有些突兀,不少人都驻足看向他们。但温知羽额头抵在他背上,根本没有看周围人的神色。洛之鹤则是视线不偏不倚,根本不在意。
两个人走出商场时。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这边离洛之鹤的住处很近,两三百米的距离。他琢磨了一会儿,决定就背着她走过去。
温知羽安安静静的,半点声音都没有。
洛之鹤突然唱了一首歌,愣是没一个音调在调上。
温知羽听着听着,到底是忍不住笑,说:原来你不会唱歌啊。
是啊。我不会的东西也很多。洛之鹤悠悠道,你别看我现在自己管公司了,但几年前我就爱瞎玩。你想一个不爱学习的人,能有多自律,我就爱翘班。后来我们家老头年纪大了,我也是没办法,不得不好好干了。毕竟百年基业毁在我手上,多不好听。
温知羽说:是啊,谁喜欢上班啊。
霍司砚喜欢。洛之鹤说。你们在这一点上,就不是一类人,所以不要为了一个不是同类的人难过了。
温知羽其实不是因为霍司砚难过。她难过的是她永远过不去周意这坎,仿佛她生来就是给她虐的,是她人生里的配角。
可她也没有开口解释,洛之鹤逗她,她心情确实也好了一点。
等到洛之鹤带她回了家,也没有怎么打扰她,而是给了一间客房让她休息。
温知羽把霍司砚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,她不会再跟霍司砚有任何牵扯。做完这些,她就休息了。
洛之鹤叫人送了水果上门,喊她下来吃水果时,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。他担心她干傻事,连忙上楼看了看,结果看见她睡着了。
他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委屈,会连睡着了都一副不开心的模样。
洛之鹤看了她一会儿,上去给她理了理被子,然后坐在她旁边守着她。
温知羽在洛之鹤这里的事情,谁也不知道。
她不愿意走,也不愿意去上班,手机也关了,就躲在他家里,一天到晚就看电影。也让洛之鹤不要把她在这里的事情给说出去。
这一躲,就是好几天。
一直到洛之鹤把张喻给带了回来。
张喻看到她时的眼神有些复杂,说:宁宁,你得好好休息。
温知羽只朝她招招手,说:过来喝茶。
张喻便走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下,犹豫了一会儿,说:霍司砚这两天找你都找翻天了,天天不知道给我打多少电话,我都快要被他给烦死了。
温知羽耷拉着眼皮,没有吱声。
他让我给你带句话,说他明确跟周意说清楚了,他不喜欢她,之前唯一那点情义,也被她这次的举动给闹没了。从今以后,他不会再跟周意有任何联系。
温知羽这会儿显得更加疏离了,只朝她笑了笑,说:尝尝我煮的茶呀,新学的,是不是一口回甘呀?
张喻盯着她看,说:周意棋走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