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笑一边点头,“有趣。”
“还有更有趣的。”他倾身,“你内衣的肩带,笑崩开了。”
我笑容顿时一收,直起腰,神色恢复一本正经,“林恒只是孩子。大人的恩怨,别牵扯无辜。”
“只是孩子?”冯斯乾叩击着手边的烟灰缸,“王威挟持冯冬,胁迫林宗易娶王晴娜,利用我儿子时,他心软留情了吗。”
我将签字笔扔在桌上,“他没得逞。”
冯斯乾拾起笔,继续签署合同,“那是我拖延住他,提前救下了冯冬。林宗易有本事从我手上救走他儿子,我也可以放了林恒。”
我坐在高脚椅上,“他如今哪还顾得上林恒。”
冯斯乾签完几份文件,招呼市场部秘书进来,“林宗易按兵不动,是因为他看透了你的性子,有你在,林恒出不了事。”
我环顾这间办公室,“殷沛东退位了。”
冯斯乾笑着说,“是不够资格在董事长的位置了。”
冯斯乾持有华京集团40%的股份,占据半壁江山,别说殷沛东了,再加上大股东章徽荣,也撼动不了分毫。
“你筹谋很久了。”
他云淡风轻,“一年,从你怀孕就在部署,等时机,等这一天。”
我视线定格在冯斯乾身上。
他目光虽然深沉,却带笑,“属于我的,接下来我会一点点拿回。”
我站起,“我和王晴娜谈了一笔交易,她把林宗易的罪证给我,我把林恒给她。”
“给不了。”冯斯乾当场驳回,“林宗易不倒,林恒必须在我手中。”
我注视他,“冯冬同样也在林宗易手中,他压根没打算对孩子下手。”
我回忆他昨夜的样子,林宗易似乎放弃了。
“是吗?”冯斯乾眼里噙着笑,“你确定冯冬在他手中吗。”
我被他问得一怔,早晨苏姐抱着孩子去儿童医院打针了,我出门还没回。
“你截走了?”
冯斯乾说,“不错。”
苏姐在这时正好打来电话,我接通,她语气焦急,“太太,冯先生的人带走林冬了!还打昏了保镖,我联络先生,始终联络不上他。”
我深吸气,直接挂了。
“你和我商量了吗。”
“韩卿。”他神情喜怒不辨,“什么关头了,冯冬养在狼窝,会成为威胁我的刀。”
冯斯乾起身,“你伤痊愈了吗。”
我不解,“什么伤?”
“在马场不是蹭伤了吗。”
我没个好脸色,“都一星期了,早愈合了。”
冯斯乾笑出声,“什么狗脾气。”
他走过来,抬手解我的衣扣,我立马拢住衣领,瞟了一眼门外来来往往的员工,“你干什么。”
冯斯乾手指修长,骨节有力,轻轻一拨,我手便被迫松开,“我检查你的伤,真好了吗。”
“我的伤在脚背和小腿。”
冯斯乾面无表情望向我,“我怎么记得在胸口。”
他没记错,胸口的最严重,被树杈割破了,倒是没留疤,可出血了,白色的割痕起码还要十天半月消褪。
我朝门口走,“好了就是好了。”
冯斯乾叫住我,“你也搬回澜春湾,我让何江明早去接你。”
我没说话。
晚上我昏昏沉沉刚睡着,楼道传出一阵噗滋的噪音,像电闸坏了,没完没了响,我烦躁蒙住头,可声音越来越大,震得天花板的吊灯直晃悠,我下床掀窗帘,并没有雷雨,四周一片静谧。
“苏姐!”我坐回床上,“是总闸出问题了吗?”
苏姐跑到楼道查看,我等了好久,她没动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