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灌入窗缝,吹动她长发,周京臣伸手,丝丝缕缕缠绕住。
他知道,她在听。
装作没听而已。
“祝小姐会什么才艺?”他问沈承瀚。
“弹钢琴。”
“禧儿会弹琵琶。”
沈承瀚乐了,“你替禧妹妹不服气啊?”
“苏州评弹是万里挑一。”周京臣整理着西裤,“论才艺,不逊色祝小姐。”
沈承瀚故意较劲,“祝卿安是祝副董的千金。”
“禧儿是即将上任的周董事长的妹妹。”
程禧噗嗤笑。
面红耳赤,撇开头。
周京臣挨近,“笑什么?”
她不吭声。
男人胳膊肘捅了捅她腰肢,“是不是?”
程禧仍旧不吭声。
“不是妹妹?”周京臣调戏她上瘾了,“想当什么。”
她坐远了一些。
周京臣双手撑着椅子,俯下身,附耳,“当周太太?”
“我没说!”程禧睁大眼。
“那你想不想?”他鼻息裹着她的鼻息,“你想当,我想办法。”
她凝视他。
抿唇。
气氛热辣,微妙。
沈承瀚好奇,“什么办法?”
程禧迟迟没回答,周京臣收敛了笑,坐回原位,目视前方,“想一个让她放弃的办法,当周太太没戏。”
她垂眸。
分不清是失落,是意料之中。
周太太吗?
她不敢肖想。
太遥不可及了。
重重的阻碍。
而且周京臣最爱欺负她,逗弄她了。
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,她分辨不出。
唯恐飞蛾扑火,一厢情愿。
在他这里闹出笑话。
程禧重新趴在车窗上。
雨势渐大。
所有的海棠花凋零了。
铺满了街道。
一路上,周京臣没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