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麻烦吗?”程禧攥紧了拳。
叶柏南晃悠着红酒杯,“蛇头呢。”
助理说,“去局子了。”
“拦住他。”他重新下令。
“柏南——”程禧惊愕,“你答应我的!”
“我放过周京臣,他不放过我了。”叶柏南一双眼睛仿佛巨大的黑洞,深不可测,“我算计了他一招,他也算计了我一招。禧禧,你只顾及他,全然不顾及我。”
酒水饮尽,叶柏南唇边浮了一层血红,“男人战场,生死有命。”
她呆滞。
助理拉开门,叶柏南迈步的一霎,她扑上去,“是谁先算计的?”
男人垂眸。
这是程禧唯一一次主动拥抱他,乞求他。
她楚楚可怜,他无处遁逃。
“我。”
“既然你先算计,那周京臣反击有什么错?”程禧抱住他,不撒手。
“战场不论对错,只论输赢。”叶柏南一根根掰开她手指,“输家无能,才计较对与错;赢家只在意结局。”
“周京臣是你亲弟弟。”
“我母亲只生了我和柏文。”叶柏南漫不经心笑,掰开她最后一根手指,“禧禧,周家垮了,有朝一日李家也会垮,周淮康夫妇走投无路,周京臣一无所有,金钱权势,统统葬送掉。”
他没有松开她,而是握住她手指,“我在包厢和你讲过什么,永远作数。”
和周京臣了断,跟了他。
永远作数。
“你怀疑我抢了你,报复周京臣。”他手指修长,硬实,覆着程禧,他是一重火热,她是一重冰凉,“一切恩怨了结,我一样接纳你,还是报复吗?”
她情急,又担忧周京臣的处境,长发散乱着。
叶柏南抬手,捋顺,“周家失去官场势力,周京臣的身份与我没区别,你愿意当‘小周太’,‘叶大公子太太’的富贵和地位,并不逊色。”
程禧从他手中一点点抽离,“即使周家和李家全垮了,你也不罢休,对吗?利用我和我腹中的孩子认贼作父,继续羞辱周家。”
‘认贼作父’击碎了叶柏南脸上的笑意。
“禧禧。”他严肃了几分,“你一心认为我利用你羞辱周家,却从没认为我也是血肉之躯,有血肉情义。”
她盯着叶柏南。
一言未发,转身。
一步,两步。
程禧脚下虚,心更虚。
赌一把。
胜了,周京臣的困局迎刃而解;败了,叶柏南这条路,是行不通了。
他拒了一回,她没面子再讨第二回难堪。
“禧禧。”叶柏南叫住她。
她驻足。
虚到极限,似乎下一秒要瘫软在地。
“我们谈一笔交易。”他不等她开口,“我不逼迫你跟了我,但你承诺我一件事。”
程禧舒展的拳头,又稍稍蜷紧,“什么事。”
“需要你做,我会告诉你。”
她扭头,“我不想成为你的棋子,伤害周家人了。”
“不需要你伤害。”他顿了一瞬,“你不是棋子,我提供证据,你负责检举,是因为我有仇,你有恨。如果周家和你之间清白太平,我未必拖你下水,我可能犹豫,可能选择其他的路。”
程禧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