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蜂扑过去抱住青妩的大腿:“不行啊,奴家已回不去阴司,就这点棺材本了,殿下你拿走了,奴家怎么活啊嘤嘤嘤~”
青妩面无表情的将她踹开,“滚起来,我家龟崽子呢?”
黄蜂立刻爬起来,提起玄龟,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:“那个,小玄龟大人瞧见了‘亲人’,本着互帮互助的想法,去照顾亲戚,顺便给自己赚点饭钱了。”
“他说殿下你缺钱,准备把赚来的月钱都孝敬给您!”
青妩纳闷:“他哪来的‘亲戚’?”
四目相对间,黄蜂干笑:“龟公。。。。。。也是‘龟’嘛,怎么不算亲戚呢。。。。。。”
青妩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判官笔:“好家伙,这回是真龟公了。”
青妩脑瓜子嗡嗡的疼,训斥这厮的心都没了,她揉着眉心道:
“你成天在这花街柳巷里招摇,就没发现这里怨气太重?”
“这花柳街的姑娘小倌儿多是可怜人,有不少年纪轻轻就死了,此地怨气重也正常吧。”
黄蜂叹息道:“就说那怀瑾公子,原本也是官家少爷,家里获罪后被纳入贱籍,与姐姐一起被卖进这花楼里来的。”
青妩意味深长看着她:“了解的这么清楚,难怪舍得砸钱啊,看来他还是你的旧相识了。”
黄蜂神情有些微不自然,顶不住压力,她老实招了:“奴家曾受他赠蜜之恩。”
那是孟怀瑾还是世家小公子,小小稚童一枚,黄蜂偶来人间遇到一群熊孩子以火烧马蜂窝,孟怀瑾阻止了熊孩子,还让仆人端来了一碗蜜水,给蜂儿们引食。
黄蜂那时也吃了一口小孩送来的蜜水,算是有了因果,如今孟怀瑾落难,她来照顾对方生意,就当报恩了。
青妩表情一言难尽:“你确定你是报恩,不是报仇?”
“啊?奴家当然是报恩了,我给的赏钱都能包个花魁娘子了,而且我只让他弹琴,压根没有动手动脚过!”
青妩:整宿整宿弹,弹到手抽筋那种嘛?你这报恩还怪费手的。
“李渔的前车之鉴在,怎么报恩你自个儿看着办吧,别把自己报进去了。”
黄蜂点头,心直口快道:“那帝姬向厌王报恩,是不是也把自个人赔进去了?”
此话一出,黄蜂立刻掌嘴。
这嘴啊,怎么就管不住!
她唯恐青妩要赏自个儿一个大逼兜,结果青妩半天都没反应。
黄蜂不免诧异,就见青妩神色如常的岔开话题:“城中有人在大量贩卖紫河车,那些紫河车上连着怨婴,你查查这事。”
缠上二夫人的那几个小鬼完全听不懂人话鬼语,交流都困难,最奇怪的是,他们身上的因果是断开的,青妩只从其中一两只身上抓住了寸缕因果丝,顺藤摸瓜找来,那因果丝的气息竟就在花柳巷中。
其实也不难猜,要说京都城里,哪里的女子最容易怀孕落胎,只有青楼了。
黄蜂迟疑:“未出生就夭折的婴儿怨气的确比较大,有些留恋人间不愿离开,会寄生在胞衣内,这也正常吧。”
青妩摇头:“若是自然落胎,自然正常,不过我遇见的那群小鬼身上的因果丝是断的,不像是自然夭折,倒像是被人刻意断了生机。”
黄蜂诧异,又听青妩道:“且似这种风月之地的可怜女子最知怀孕凶险,大多都会服药避免怀孕,此次落胎之人这般多,不太正常。”
黄蜂将此事记下。
青妩:“你不是要报恩么,那孟怀瑾的姐姐也怀孕了,月份也挺大了,你正好可以观察一二。”
黄蜂美目一亮,嬉皮笑脸道:“那奴家可是奉旨报恩了,殿下可不能说我假公济私。”
青妩哼了声:“德行。”
叮嘱完黄蜂,她也没再逗留,只是走前还是骂了句让龟崽子滚回王府去,小小年纪干啥不好,跑去当龟公。
等她从琼花楼出来,还没走到巷口,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另一座花楼那出来。
男子绯袍玉带,若芝兰玉树,与这风尘之地格格不入。
谢疏似有所感,偏头看来,与青妩四目相对。
判官笔:“完犊子,阿妩,你的白月光不干净了,他学坏了!大白天逛窑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