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怎么可能?
那座门可是天地初开时,由混沌和鸿蒙之气衍生而出的,哪怕是现在的天帝集众神之力,都别想撼动那座门分毫!
“不对,你的气息怎会衰败成这样?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梵幽笑了笑:“只是从外面,自然关不上那座门,但若有人在里面相助,将那座门暂封一甲子,也不是没可能。”
西方鬼帝想不通,梵幽哪来的‘自己人’与他里应外合。
丰沮玉门内的都是巫族,巫族能出一个巫真,当初为了梵幽而死,已是另类至极了。
现在巫族血仇累累,怎会再出个叛徒?
任西方鬼帝怎么猜,都猜不出梵幽在巫族中的‘自己人’会是谁?
“如此一来,你可愿出手?”梵幽看向他。
“你想封上丰沮玉门,给帝姬他们争取一甲子时间?”
梵幽不置可否。
西方鬼帝沉默了几息,嗤笑道:“能让巫族和神族都吃瘪,这种事,我自然是要掺和一脚的。”
梵幽笑了笑,看着天上星斗挪转,语气冷淡:“神族的家伙来了。”
西方鬼帝也看过去,他阴鸷的脸上笑意逐渐疯狂,手中出现一把黑尺。
“梵幽,”他最后看了眼对方:“不再见了。”
他身影化为黑气冲向苍穹,撞入那团落下的星光之中。
星光之中,乃是自三十六重天上下来的天兵神将。
一场恐怖的硝烟弥漫在苍穹之上,十洲三岛的地仙们似有所感的抬起头,眼中都带着忧虑。
而人间界中,凡人们一无所知,在夜里酣睡沉眠。
这夜的京城,打更人打着哈欠,巡逻值夜。
“更深露重,小心火烛——”
打更人又打了个哈欠,手里灯笼晃动了一下。
似有寒风吹过,打更人打了个哆嗦,揉了揉眼睛。
他没发觉,在他肉眼之时,两道魁梧的影子从他身边走过,烛火照影,将那两道影子拉的颀长。
一道身影魁梧至极,手持大斧。
另一道身影战袍猎猎,身后跟随着一只巨虎。
两道身影走过大街小巷,经过千家万户。
一张张门神画像悄然出现在百姓家门口。
有在百姓家门口打转的恶鬼,还没来得及逃跑,一只巨虎腾跃而起,一口就将恶鬼吞下。
巨虎回到郁垒身边,虎尾卷住郁垒的手,忽然,白虎的金瞳看向某个方向,发出一声低吼。
神荼手中的金斧黑暗中劈去,金斧穿透黑夜,下一刻出现在一座府门前。
男人后仰一躲,被削去一缕发丝,傩面下的一双眼森然冷漠。
下一刻,神荼郁垒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。
而傩面男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,白虎一声长啸,追着男人的气息一同消失。
神荼和郁垒对视一眼,看向那座府门。
那座府邸赫然是:
——定国公府。
谢疏骤然从床上坐起,他死死捂着心口,手指蜷紧,将衣襟都捏皱,额上满是冷汗。
刚刚他陷入了诡异的梦魇中。
他在梦中看到了过去,他看见了云铮。
他的心脏狂跳,像是要从他胸膛内蹦出来一般,剧痛难忍。
谢疏大口喘着气,眼神晦暗。
那真的是梦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