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得久了,
车窗落下。
许延探出脑袋,问倚外边儿抽烟的人:“三哥,事儿不都办成了,
怎么着盛严霄也能安生段日子,
咱还上医院来干啥?”
指间烟雾袅袅,
盛牧辞磕了磕烟头的灰,
没搭腔。
“找个地儿跨年呗?”许延伏到车框,划拉着手机软件,
屏幕映亮他逐渐兴奋的脸:“这森林公园有点东西啊,
山出这种侮辱的话,将彼此间仅存的体面都撕破。
她死死瞪住脸歪向一边的靳时闻。
“不许污蔑我妈妈,她不是那样的。”宋黎眼圈发烫,抑着哭腔的声音哑下去:“靳时闻,你凭什么不肯放过我?这段感情我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吗?”
靳时闻碰了碰颊侧的指印,生疼。
他喜欢宋黎温顺听话的样子,习惯她永远温声细语和自己说话,而不是现在这样任性,疏离地质问他。
靳时闻想到酒吧那回,他听那群人大大方方地谈论情。事上的话题,吹嘘某某新女友腰细臀翘,叫得浪,活儿也绝。又反过头来嘲笑他纯情,小女朋友都睡不到。
其实那天晚上靳时闻想要她,是有负气的心理在的。
可她竟是,反感得一把推开了他。
“不给碰有什么用?”靳时闻冷笑,眼底盛着暴怒,情绪一失控,不过脑地冲她低吼出来:“不如别人家女朋友!”
寒风中,宋黎难以置信地看着靳时闻。
他已经无可救药了,没有再和平分手的必要。
任他宣泄完,宋黎倔强地锁住盈满眼眶的泪水,一声不响地扭头要走。
靳时闻却一把按住她肩膀,钳住她胳膊不准她离开:“宋黎。”
“放开!”宋黎声泪俱下,在绝望中拼命挣扎。
明明对她用情不深,可就是不肯放手,宋黎真的不明白靳时闻究竟要怎样。
她只知道,后一瞬,眼前凭空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。
甚至都没来得及认出是谁,一念之间,宋黎只听见靳时闻一声闷哼,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拳头狠狠砸倒在地。
失了桎梏,宋黎往后踉跄了步站稳。
空气中顿时多了淡淡的烟草味,她抬眼望去,便见到那人挡在她身前的背影。
休闲款的黑夹克,身型颀长,浑身的狂妄和硬气,背影的轮廓熟悉感强烈。
宋黎惊魂未定的心一动。
情况突发,靳时闻显然也没看清来人,他那一下摔得有点重,嘴角破了,一口唾沫混着血。
靳时闻吃痛呻。吟,撑着地面爬起来,嘴里咒骂了句不干净的。
正想看是谁,另一人大步迈上前蹬住他胸膛,一脚将他踩回在地。
“这是京市你盛三爷!”
许延插着腰,架势威风,居高临下瞪着靳时闻,嘲讽:“傻狗,没听过?”
宋黎还在状况外,好久不见的那人便在这时回首,看向她。
四目相对,真的是他。
宋黎愣在那儿,双眼濡湿,还是泪朦朦的。
盛牧辞瞧她一眼,勾了勾唇,对她说了再见后的第一句话:“再帮你一次,要不要?”
他还是老样子,痞里痞气的,低荡出漫不经心的嗓音。
宋黎仰着一张湿哒哒的脸,肌肤嫩得像豆腐,迷惘地看着他,跟一只迷路的奶猫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