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人体腹腔内主要分布的是迷走神经,所以出血初期,根本无法作出强烈且准确的反馈。
主动脉一旦出现损伤,内出血的速度是何其迅猛。
等目标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,体内出血量早就到了致命的等级。
飞机上就算有医护人员,受条件所限也不可能及时作出应对。
也就是说,即使飞机驾驶员,用最快的速度返航降落,地面上还有最先进的抢救设备。
也最多只是将目标死亡的时间,稍稍延后一些罢了。
刘毅通过铁匠的描述,再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,大致还原出了酒桶的具体手法。
正因为他还原出了具体手法,才更加知道其中的难度。
动脉不是穴位也不是静脉,它位于人体极深的位置。前后左右有各种脏器、组织,以及骨骼的保护。
酒桶是怎样控制着细而绵长的金针,在目标处于移动的状态下,克服个体体形差异,穿过重重的阻碍,精确的刺在动脉壁上。
而且,深浅长短恰到好处。
既不会过深,导致动脉当场出血。又不会过浅,以至于体内外压力和血流的改变,不足以冲破阻碍。
刘毅以前听说过,有用刀的高手,可以在眨眼间,割断纸上的头发丝而不伤纸。
当时觉得对方的手法,已经精妙到了毫厘。
现在再看根本就不算什么了,因为手法再精准,也是在视力的辅助下完成的。
而酒桶的这手操作,才真正的精细到了毫厘。
甚至,比毫厘更加精准。
几乎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。
狸猫见刘毅坐在那出神,笑呵呵的喊了一声:“哎!回魂儿啦!”
刘毅被忽然间的一声,惊得收敛回心神。发现车厢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,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想学?”狸猫用两个字点破了刘毅的小心思。
刘毅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叹了一句:“难,这活可不是一般的手艺。”
“难什么呀,对别人难,对你可不难。”猎犬插了一嘴。
掰着手指头说:“你看,你本来就会打穴的功夫,你还和酒桶一样,都是学医的出声。
所以,他懂的你基本也都懂。差的就是你用手指头戳人,他是用针扎人。
就这点事儿,对你来说也算事儿?”
刘毅窝到靠背上,多少带着那么点儿期待的说:“人家多半是家传的手艺,那是你想学就能学的。”
“嗨,别人我不敢说,酒桶那人我了解。”狸猫开腔儿了,一脸坏笑的说:“你只要在酒桌上把他给喝服了,向学什么都不是问题。”
这话刘毅信,不过想着那天自己被半坛子酒直接放倒。
心里免不了一阵突突。
不过,一大老爷们认怂是肯定不能认怂的,所以赶紧岔开话题。
一脸坏笑的说:“就算人家肯教,针灸也不是个可以速成的本事。那玩应儿想练好,且得有人当陪练呢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,狸猫和猎犬直接就不吭声了。
俩人和刘毅对练的时候,没少被打穴的功夫阴。这会儿一听可能会成为针灸的练手对象,傻子才接茬瞎起哄呢。
赶紧转移话题,不着四六的扯起了别的事儿。
一路的闲磨牙中,离着基地越来越近。而车上的气氛,逐渐变得低沉了起来。
本来一番波折后全员顺利返回,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但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。
因为回到基地后,惊蛰小组的五个人,首先要面对的是严格的审查程序。
没错,确实是审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