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丢不起那个人。其实吧,主要是嫌少,你要是给我1000万,我也就不在乎丢人了。”
“我可以给你。”宫应弦扭头看着任燚,眼神带了点挑衅,“你用什么来等价交换这样的报酬?”
任燚瞥了他一眼,煞有介事地说:“1000万啊,这么大笔钱,啧啧,看来,我只能付出我最宝贵的肉和谐体了。”
宫应弦瞪了他一眼:“除非你的肉和谐体是生化武器研究样本。”
“呿,不识货。”
拌了几句嘴,车已经开到了南站。
这个汽车南站有些年头了,随着动车、高铁的普及,坐长途汽车出行的人越来越少,所以安检相对松散。
南站的派和谐出所也比较小,小到俩人一进门,就看到蔡志伟被拷在椅子上,垂着头,一动不动。
俩人走到蔡志伟面前,宫应弦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蔡志伟缓缓抬起头,看到俩人,眼神绝望又恐惧,可同时,似乎又有一种解脱。
派和谐出所民和谐警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走了过来,往椅子上一放,咣当一声,听着就很沉:“他的行李。”拉开拉链,里面是大半包的现金。
宫应弦看着蔡志伟:“知道为什么抓你吗?”
蔡志伟不说话。
“老实交代吧。”宫应弦道,“你女儿什么都说了。”
蔡志伟脸色一白,眼中突然涌出泪来,哭喊道:“我没想到会死那么多人,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啊……”
任燚长吁了一口气,听着蔡志伟含糊地陈述,他心里直堵得慌。
根据蔡志伟的说法,陶震出和谐狱后开始贩和谐毒,经狱和谐友介绍认识蔡婉,陶震让蔡婉跟他离开天启,并向她展示大量现金,蔡婉回去跟蔡志伟商量,蔡志伟欠了高和利谐贷,想杀了陶震,反正陶震的钱来路不正,没有人会追查,他觉得酒吧人多、混乱,是下手的好机会,他了解他们吸和谐毒的过程,认为在包间里放火能熏死吸和谐毒后没有行动能力的陶震,还可以把蔡婉的室友及其男朋友一起杀死,伪造成意外,死无对证。于是着火后,他带走了蔡婉,但没想到火势蔓延太快,会把整个酒吧给烧了。
俩人听完之后,脸色都很阴沉。
宫应弦问向逮捕蔡志伟的民和谐警:“包里一共有多少钱?”
“三十多万。”
宫应弦沉默了一下,让民和谐警将蔡志伟押送鸿武分局,自己开车带上任燚也返回分局。
很长的时间里,车厢内一片静默,俩人都没有说话。
过了好久,任燚才沉声说:“就为了这些钱,害死了29个人?”
“他说他没想到火会烧得那么大、那么快,你信吗?”
任燚道:“蔡志伟只有小学文化,他不了解火、不会计算火灾荷载很正常,而且把事情闹得太大对他也没什么好处。”
宫应弦点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钱太少了,三十多万,按照现在冰和谐毒的市价,还不到一公斤,陶震都开始带人吸‘神仙水’这种新型混合毒和谐品了,不可能是刚刚开始贩和谐毒的新人。”
“也许是蔡志伟没找到更多?或者他把钱藏起来了?”
“有可能。”宫应弦皱起眉,“无论如何,我觉得他依然有隐瞒。”
“他已经承认纵火杀人了,证据也确实都指向他。”
“没错……”宫应弦思索着什么,“但我需要更多证词。”
“我想一起去。”
“你不回中队?”
“都到这个份儿上了,这案子不结,我肯定睡不着觉。”任燚抹了一把脸,“走吧,案子结了,我也好跟参谋长交差。”
宫应弦没说什么,黑色的车穿过夜幕,直奔目的地。
到了分局,令任燚意外的是,宫应弦没有提审蔡志伟,而是把蔡婉带了过来。
比起当初在医院时的苍白孱弱,恢复了这些日子,蔡婉的脸上有了血色,只是一直待在拘留所里,整个人都很沮丧落魄。
宫应弦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们抓到你父亲了。”
蔡婉身体一抖,眼圈立刻红了,她惊慌道:“你们抓我爸爸干嘛?火是陶震放的!”
“他已经招供了,你还要继续装吗?”
蔡婉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,她掩面哭了起来。
宫应弦敲了敲桌子: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蔡婉摇摇头,只是哭,不说话。
宫应弦表情冰冷:“蔡婉,你从头到尾谎话连篇,浪费了大把警和谐力,妨害司法罪是三至七年的刑期,你可想清楚了。”
蔡婉哭道:“他是我爸爸,我能怎么办,他是我爸爸呀。”
宫应弦犀利的目光逼视着蔡婉,寒声道:“剩下的钱呢?”
蔡婉猝不及防,浑身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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