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不知何时关了,屋内静如死水,仿佛能听见血液在流动。
傅司九软了神色,上下检查她的身体:“有没有事?”
冯芜吸吸鼻子,手臂环他腰,脸也埋了进去。
“抱歉,”傅司九难得正经,低头在她发上吻了又吻,“吓到了是不是?”
冯芜红着眼抬头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不用管,”傅司九扣住她手,带着往室内走,“咱们回珠城。”
“”
现在回?
深更半夜回?
冯芜东西不多,傅司九倒是给她添了不少,迷你小箱子装不下,傅司九便将她的全部移到自己箱中。
他半蹲在地板上,将东西一样样移过去,冯芜还站在那里,方才的惊惶如鲠在喉。
她想问。
脑中又乱成一团,不知该从哪个方面入手。
若张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,那怀孕、收养、小产是个巧合?还是将计就计,只有一部分是阴谋。
又和她有什么关系,为什么傅老爷子会命人来找她?
“傅司九,”冯芜声线压着颤,很轻声,“傅先生,不会认为,张瑶的孩子,是我,克没的吧?”
她说得极慢,为自己这个猜测脊背发凉发冷,贝齿轻轻切着。
傅司九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,随即若无其事:“不是,别多想,咱们回家,不在这边待。”
东西移的很快,收到夹层里的证件时,他捏住一本红色的证件,眼尾皮肤不知不觉红了。
那是冯芜的户口本。
傅司九多精明的人,在各种证件齐全、又是逃婚的情况下,谁出门投奔男朋友会带着户口本。
针对许星池和冯厚海的逼婚,她分明有了对策。
她分明,是想来问他要不要娶她的。
可她什么都没说,在发觉傅家不对劲时,怕给他添麻烦,便悄悄咽下了这件事。
她将自己当礼物一样送来,又将自己弃若敝履。
她破釜沉舟,又铩羽而归。
傅司九喉结艰涩地滚了几滚,佯装没察觉她意思,将户口本装进箱内。
他起身,在她唇上用力亲了口,哑声:“咱们走。”
“孩子,”冯芜哽道,“西西和龙龙”
“放心,”傅司九深凝她,“会有人过来。”-
回珠城的飞机上,冯芜十分沉默,不管傅司九跟她讲什么,她都恹恹的。
阑玺的房子已经可以入住,甜里新店的装修也进入尾声,生活可以渐渐正常起来。
“她的孩子没了,是她自己不当心,”傅司九耐心道,“孩子才不到一个月,自然淘汰也说不定,老头子年纪都多大了。”
张瑶就是在院中散了几步路,孩子就没了。
这能赖到谁。
胚胎自然淘汰而已。
冯芜蔫蔫地点头。
这话对信奉唯物主义的人来说可以。
对信风水和命格的人来说,没有说服力。
到珠城时,刚好早上,九月清晨微风袭人,干燥清爽。
她郁郁寡欢,傅司九有些着急,扣住她手往车上带。
冯芜站定不动:“去哪里?”
傅司九:“民政局。”
领证。